陽侯聽聞,差點沒噴出自己口中的酒水,饒有興趣的朝著年瑩喜望了望,笑容裡帶著玩味,若是當真過意不去,又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讓他屢屢驚奇。
宣逸寧自然也知道她不會這麼好心,不過他既然容忍了她的鬧事,自然也不會到了現在才對她反駁,“有勞皇后費心了。”
年瑩喜點了點頭,在紫蝶的攙扶下邁出了宴合殿,跟上了去袖珍閣的隊伍。
宣國皇宮,珍寶齋。
夜是一如既往的寧靜,在幾個宮女和太監的離開後,剛剛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齊妃猛然睜開了眼睛,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櫃前面,幽幽的開啟櫃門,從衣櫃的暗閣之中,拿出了一條有些泛黃的腰帶。
她顫抖的舉著這條腰帶發呆了好一會,才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將這腰帶儘量系在了自己院子裡較高的樹枝上。
一陣風吹過,帶動著腰帶飄揚,看著那腰帶在空中劃出的弧度,齊妃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
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脫了力氣一般的靠坐在了軟榻上,似乎在等著某種最為恐懼的到來。
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齊妃腦海裡不斷著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其實到了現在,她已經感覺出了年瑩喜今日痛打珍嬪是故意而為之,雖然她沒有證據,可那種瞭然的感覺是她所心知肚明的。
她開始以為是碧荷的背叛,所以她才會忽然裝昏的倒在了宴合殿上,可當她在聽見碧荷那驚慌失措的喊叫時,她便知道,碧荷絕對沒有背叛自己。
可……如果不是碧荷的背叛,那麼年瑩喜又是怎麼知道她的用心不善?而變著法的用珍嬪之身來懲罰她?
難道……年瑩喜根本就沒有中蠱?
不,不會的……齊妃自我否定的搖了搖頭,她那日明明親眼所見年瑩喜手腕上的守宮砂不復存在。
莫非……是那蠱對年瑩喜不起作用?
“呵……”忽而,一陣低低的笑聲從屋外傳進屋內,打斷了齊妃的所有思緒。
睜開眼睛,齊妃側目而望,嚇得身子繃緊了幾分,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矮几另一邊的那個黑色的人影,只感覺自己的手指瞬間涼到了極限。
“看來你還是那麼怕我啊!”那人影施施然的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上,轉眼打量了齊妃一番,“只是,若是這般的怕我,為何還要主動掛起當年我送給你的那條腰帶?夫人?”
“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齊妃忽而咬牙切齒,正視在安陽侯那銀白的面具上,“今日來是想和你談個買賣,你若同意,我們便合作,你若不同意,麻煩你離開。”
“口氣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不過也是,你畢竟是宣逸寧用了一座城池換回來的,被一座城池堆起價值的你,有些硬朗也是應該的。”安陽侯說著,傾著身子,單手支撐住腦袋,靠在桌子邊上,“說說看你的交易,希望你不會浪費我的時間。”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齊妃下定了決心,看著安陽侯一字一頓的道,“我看得出你對年瑩喜很感興趣,既然你那麼感興趣,我願意助你得到她,但是相對的,我要你以後在我的面前消失。”
“年瑩喜?你說的是那位宣國的皇后麼?”
“是。”
“呵呵……”安陽侯笑了起來,略顯得單薄的身子輕輕震動,“夫人,時隔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明明是自己想得到的,卻偏偏要加之於別人,當年我記得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因為你比我更加的卑鄙。”
“你……!”齊妃握緊雙手,緩和了半天,才算是平靜了幾分,“安陽侯,我只是在和你談交易。”
“交易?我看你不過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宣國皇后罷了。”安陽侯笑,唇角彎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