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你終究是用你的仁慈,救了一隻本不該救起的白眼狼……”他說著,將滴淌著鮮血的手腕對準了年瑩喜的口,感覺著自己血液流進她身體裡的同時,是他解脫又放肆的笑。
悠悠而來的稻穀神醫站在不遠處,看著那眼前的一幕,終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安陽侯的血,摻雜了太多的醒靈散,而年瑩喜現在還懷有身孕,本就自身正在掙脫著今生忘的藥效她,如今若是再服下了安陽侯那帶著含有醒靈散的血液,恐怕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回到那個最初的起點了吧。
安靜中的安靜,隨著時間慢慢的流去,這一刻,流出去的時間,帶著逆轉的節奏,毀滅了整個正在前行的年輪。
血是腥的,味道卻是甜的,沉睡在夢中的年瑩喜慢慢迎回了自己的意識,帶著過往的糾纏,讓她悠悠的睜開了那雙緊閉的雙眸。
“醒了麼?”安陽侯看著她平靜的面頰,輕輕收回自己放在她唇上的手腕,再次用那腰帶包紮了起來,動作慢且仔細。
年瑩喜在他悉悉索索的動作中,坐起了自己的身子,一雙清透的眼,帶著的是對這個世間的波瀾不驚。
打量著這簡陋的牢房,看著遠處那依舊端著藥碗的稻穀神醫,她帶著姍姍來遲的笑意,勾動起自己乾裂的唇角,“姓白的,你這次又想幹嘛?”
安陽侯聽此,也是笑了,側目用那張劃滿了傷疤的臉,對著她婷婷而道,“年瑩喜,歡迎你回來。”
擦了擦唇角上的血漬,年瑩喜伸手撫摸上了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猛然侵襲腦海中的繁雜記憶終於在得到清明之後,終是完整了起來。
“姓白的,你會那麼好心的幫我恢復記憶?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不妨直接說出來,節省大家的時間。”
“果然還是擁有所有記憶的你才顯得更可愛一些。”安陽侯說著,伸手掂起了她的一縷髮絲,放在自己鼻息間的同時,面上的笑容愈發猙獰,“年瑩喜,本侯的要求很簡單,在沒有親手殺死白帝之前,本侯哪裡也不會去,可你的老相好似乎很是著急的想要將你我送出軍營,不過本侯一向是個將尊重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本侯決定將你喚醒,聽一聽你的想法。”
“放屁!”年瑩喜不屑的嗤鼻,“姓白的,你少在那裡裝上帝,也不怕閃了滿口的白牙麼?你是想不到用什麼方法留下,所以才將記憶給我的吧?”
“哈哈……”安陽侯大笑,甚至是眼角都笑出了淚光,“果然是本侯認識的那個年瑩喜,也只有那個年瑩喜,才真正的瞭解本侯。”
第三百一十章 還是那份的狡猾
沒錯,他將年瑩喜的記憶還給她,就是讓她想辦法能讓自己留下來,因為他說了,在沒親手解決掉白帝之前,他哪裡都不去。
宣逸寧太過強勢,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而唯一能剋制住宣逸寧的人,就只有以前的年瑩喜。
所以,他親手用他的鮮血,將她喚了回來。
他自私麼?他自私,因為他一向如此。
年瑩喜自然是見著了安陽侯眼中那種對恨不平息的目光,不過她回答給他的首先是一個懶洋洋的哈氣,隨後對著安陽侯甜甜的一笑,“姓白的,我餓了。”
安陽侯,“……”
年瑩喜見安陽侯那張總是算計的臉上掛起了黑線,無聊的再次將目光轉去了另一邊的稻穀神醫身上,“稻穀神醫,你手裡端著的可是雞湯麼?”
稻穀神醫,“皇后娘娘,這是安胎藥。”
宣國營地,臨時營帳。
燕王剛起身,便帶著自己的屬下朝著宣**事營走了去,一路上面對著更加急速下降的空氣,猛然問道了一股子濃烈的香氣。
這香氣不但是吹進了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