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見此,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昨兒晚上送他和她出來的人便是唐楚,不過唐楚當時只說先讓他帶著她停留在此,至於如何選擇,等年瑩喜起來,讓她自己決定。
他還真是沒想到,那個一見年瑩喜就磨牙的唐楚會為了年瑩喜做到這個程度,看來,懂得疼這個女人的,也許不單單只是宣逸寧自己。
馬車外,六子瞄了半天年瑩喜那喜怒不知的面頰,猶豫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小姐,您先別生氣,我們就是太擔心你了,若是小姐當真不想見到咱們,咱們再走就是了,只是還請小姐照顧好自己,別再瘦下去了。”
八寶一聽六子這話,不樂意了,一巴掌拍在了六子的後腦勺上,“你瞎說什麼呢,咱們怎能還能留下主子自己?”轉臉,對上年瑩喜時,滿面的討好,“嘿嘿,主子,咱們不走了,要殺要刮但憑主子下手,只是主子別再丟下咱們就好。”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主子不知道,咱們離開了主子,就好像葉子離開了樹根,主子一直不是都告訴咱們要落葉歸根麼?可沒了主子,咱們這些個葉子還哪裡來的根?嗚嗚……”
“好好的哭什麼?”紫蝶擰了擰眉,“小姐現在本來就心煩,咱們是來給小姐安慰的,不是來給小姐添堵的,瞧瞧你們倆那點出息。”
“我,我不是哭……”八寶哼哼唧唧的擦著眼淚,“我就是見著小姐太激動了,我從出生到了現在,就小姐對我是最好的。”
沉默了半晌的年瑩喜見此,上前一步,將垂頭哭不完的六子摟在了懷裡,轉眼朝著周圍的眾人看了去,雖是嘆了口氣,卻難以掩飾溫暖的微笑,“我並不是要趕你們走,只是我太開心了而已,謝謝你們對我的不離不棄,謝謝你們能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回到我的身邊。”
你們的真誠,勝過千兩黃金,你們的溫暖,能抵萬里寒霜,千帆過盡,塵埃落定,我最為感謝的,就是一路能與你們同行。
“小姐……!”
“主子……!”
眾人見了,都是上前伸出雙臂將年瑩喜抱在了其中,他們來的這一路想了無數的可能,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年瑩喜竟然沒有一句的責備,甚至是一個嫌棄的眼神。
‘噹噹噹……!’一直坐在馬車上的安陽侯拿著白玉煙桿敲了敲車壁,“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如今十里坡那邊持續傳來戰火的硝煙,咱們是不是也該研究一下下一步該如何前行了?”
‘唰!’一聲寒刃脫殼而出,一直不多言的墨修將手中的利刃對準了車窗內的安陽侯。
“墨修!”年瑩喜走出眾人的包圍,拉住了墨修的手腕,“現在的敵人並不是他,至於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待稍作平穩我再和你們解釋。”
墨修聽此,雖然看著安陽侯的目光仍舊冰冷,不過還是收起了手中的長劍。
“呼……”年瑩喜見墨修收起了長劍,鬆了口氣,要是這個時候墨修與安陽侯打起來,那可真的就是雪上加霜了,抬眼朝著宣國營地的方向看了去,微微擰眉,“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咱們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營地去。”
要如果現在單單只是她和安陽侯的話,事情就好辦不少,畢竟安陽侯也動武,而且再加上他們熟知宣國營地的地形,想來混進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現在帶著紫蝶,芊芊,八寶和六子這些個不動武功的人,就比較麻煩了,總不能一個帶著一個的背進去吧?
“如果要只是想回營地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李沛悠悠的開了口,對上眾人投射在自己身上那帶著疑問的目光,微微含笑的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馬車。
年瑩喜看出了李沛的意思,雖是滿臉的黑線,卻只能點頭同意,“看來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時值巳時,從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