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半遮的眸子帶出了看見玩物的興趣,剛想說什麼,卻忽然見唐楚去而復返,神色有些著急的道,“遠處的石子路上有火光,看樣子是朝著這裡過來的。”
聽著唐楚的話,年瑩喜明顯感覺到了自己手下的身子一僵,周身瞬間被一片殺氣手籠罩了起來。
頭疼的將掀到一半的衣服給宣逸寧穿上,眼疾手快的先是將唐楚塞進了這屋子裡唯一的傢俱——櫃子裡,隨後拉著宣逸寧上了自己那張狹小的木床之上。
剛剛將宣逸寧扔上床的年瑩喜忽然聽見身後的開門聲,來不及多想的她只能硬著頭皮和宣逸寧鑽進了一個被窩,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也跟著躺下了身子閉上了眼睛。
此時與她‘同床共枕’的宣逸寧,在黑暗的被窩裡,不停的打量著這個女人,他現在好奇的並不是她的機靈思維和敏捷動作,而是好奇這麼一個從小被關在籠子裡的女人,居然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看來今晚這一趟夜探並沒有白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可憐的姐姐啊……嗚嗚……”人未到,聲先至,隨著這假到不能再假的哭聲,幾個人影伴隨著夜色匆匆湧進了年瑩喜的屋子。
聽著聲音假裝轉醒的年瑩喜慢慢的坐起了起身子,先是掃視了一圈,才淡淡的道,“這麼晚了,不知道爹爹是有什麼事情麼?”其實在看到一改白天那副耀武揚威嘴臉的年瑩春,與現在乖順站在年更榮身邊一臉同情的安支梅的時候,年瑩喜便知道,看樣子她們這是來報今兒白天在她這裡吃癟的仇來了,不過年瑩喜倒是並不害怕,和她比演戲?假哭的戲份姐三歲開始就不玩了。
“我聽說,你前幾日去司南王府生事去了?而且還被人家關在大門外面整整一天?”說話的便是這年府最有權威的人,也是年瑩喜的爹爹——年更榮。
年更榮時值四十,正是男子最為成熟之時,可此刻這張被歲月薰陶過的臉龐上,爬滿了對床上呆傻之人的怒怨,在他看來,這個女兒要不是他和以前的正房所生,早就將她扔出府外任由她自生自滅了,哪裡還能將她留在府中,如此丟人現眼卻不知悔改,現在更是由於她的痴傻被退了足足三十四次的婚,幾乎現在宣國的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話全是她這個不爭氣的二女兒。
安支梅雖然是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卻一直是盯著年瑩喜滿臉的憎恨,要不是這個賤蹄子,她也不會在王婉修的面前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還好她還有年更榮這個靠山,只要她時不時的在年更榮的耳邊吹點枕邊風,這個年瑩喜就絕對不會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側眼看了看一邊幸災樂禍盯著她翻白眼的安支梅,年瑩喜懶懶的回答,“前幾日女兒確實是去了司南王府。”
第十七章 將計就計反咬一口
“不過麼……”年瑩喜話鋒一轉,接著又道,“是瑩春妹妹讓我去的。”
“你胡說!”年瑩春一聽年瑩喜將矛頭指向了自己,當即收起了鱷魚的眼淚,朝著年瑩喜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賤蹄子,自己犯了錯想往我身上推?”
年更榮沒想到年瑩春竟然如此沒有修養,立時皺起了眉頭,將目光掃向了身邊的安支梅,“你平常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安支梅面上一僵,趕緊上前一步拉回了年瑩春。
年瑩喜見屋子裡忽然安靜了下來,便接著不鹹不淡的道,“如果不是瑩春妹妹讓我去的司南王府,又怎麼會在第二天早上就趕來看望我呢?”
年瑩春一愣,站在原地無話可說。
安支梅心裡‘咯噔’一下,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唇邊,她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此刻安靜躺在床上的年瑩喜,明明都是一個人,怎麼從司南王府回來以後,變化就這麼大?
年瑩喜心裡好笑,雖然司南王妃這個頭銜人人都想巴結一下,但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