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胡鬧。
“皇后娘娘請吧,臣妾這廂有禮了。”看夠了的禧妃收回目光,說著話的時候,起先抬臂仰首的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
年瑩喜勾帶著些許的笑意,一直看著禧妃將手中的酒喝了個乾淨,才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禧妃見年瑩喜也是喝盡了杯中的酒,笑著福身告退,“皇上娘娘如此賞臉,是臣妾的福氣,還請皇后娘娘上座。”她說著,又將目光高抬了幾分,朝著高座上的宣逸寧望了去,“謝皇上准許臣妾的一番心意,還請杭商容許臣妾回座位。”
坐在高處的宣逸寧見事情也差不多了,抬起手臂正想著讓禧妃退回去,卻在他還沒有將話到出口的之前,被另一道聲音給擋了下來。
“皇上。”年瑩喜跟著抬起了眸子,眸色裡雖帶著一些酒醉的朦朧,卻依舊擋不住瞳孔折射出的清透,“既然禧妃如此識大體,懂禮數,若是不盡興的就此回去,豈不是讓其他妹妹覺得是我怠慢了?”
這場仗,禧妃已經自知是自己佔了下風,如此的想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為的就是養精蓄銳的以後算賬,如今聽到年瑩喜的這般說辭,驚訝又惱怒的將目光轉到了年瑩喜的身上,她還真是沒想到,年瑩喜竟然要與自己糾纏不休到底。
年瑩喜忽視掉禧妃迸射出來的怒火,仍舊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宣逸寧的身上,對上宣逸寧直視的目光時,她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既然這是一場鬧劇,那麼不鬧下去,又怎麼能熱鬧?
各個宮的妃嬪哪裡想到這位新來的皇后竟然如此大膽,不但擋下了皇上的話,更是不想讓禧妃下了這個臺階,如今這般的看來,所有人不得不為著年瑩喜捏了一把汗,因為她的大膽和有恃無恐,畢竟從她們進宮到了現在,還沒有人如此大膽的敢攔截皇上的話,就是一向得寵的禧妃,面對皇上也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的。
手臂還輕抬於半空的宣逸寧看著年瑩喜不甘示弱的樣子,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是放下了手臂,“要如何才算是盡興?”他細長的眼睛玲瓏剔透,眼角微微揚起,並不見絲毫的動怒。
他這樣的舉動,無疑不讓大殿裡的其他人跌了眼鏡,誰也沒料到,年瑩喜得到不是任何的懲罰,而是皇上變相的包容。
禧妃更是不敢相信的將目光從年瑩喜的身上高抬了起來,朝著宣逸寧看了去,當她瞧見宣逸寧眼角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時,無不是嫉妒與驚訝的,她從來沒見過宣逸寧對誰露出過如此包容的微笑,甚至是想也不敢想,這笑容有一天會出現在這位誰也無法摸透心思的帝王俊顏上。
年瑩喜對於宣逸寧不加以阻攔的回答很是滿意,轉頭吩咐了身後的紫蝶一句,便笑著轉頭朝著大殿裡其他的席位望了過去,“還有沒有想要敬酒的了?”
伴隨著寧靜的無聲回答,紫蝶雖是很詫異剛剛年瑩喜的交代,不過還是不敢遲疑的邁著步子退下了大殿,按照年瑩喜的交代去辦事了。
“娘娘,這算不算是峰迴路轉了?”一直盯著大殿中央的藍水小聲的詢問。
這次,齊妃並沒有責怪藍水的多嘴與多事,而是苦苦的一笑,眸中瞭然,“歷代新人勝舊人,誰不信邪誰死的難看,而這位新皇后,看來不單單是新人這般的簡單啊!”是了,能得到皇上的如此包容,豈能是一句新鮮感能說明的了的?
藍水似懂非懂的眨巴了幾下眼睛,不再多言的繼續將目光朝著大殿的中央投了過去。
片刻過後,安靜的大殿裡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妃嬪們朝著那聲音望了過去,只見是剛剛的紫蝶,正抬著滿滿的兩壇酒,朝著臺階處走了過去。
高臺上的宣逸寧看著紫蝶手中的兩壇酒,白玉般鼻樑下的薄唇扯出一個淺若的弧度,極淺的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