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聽著齊妃的話,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下的座椅把手,過了好半晌,才淡淡的道了一聲,“去吧。”沒人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了多少的恨意,除了站在她面前的齊妃和她自己。
齊妃瞧著太后隱忍恨意的樣子,很是滿意,頷首轉身帶著藍水走出了慈寧宮,站在門口等待著院子裡安嬪身上正打著的板子結束。
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給年瑩喜不斷的樹敵,等到年瑩喜真正精疲力盡的時候,她在自己出手,親自將年瑩喜打入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不要問她為什麼,因為其中的原因很簡單,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就算她永遠都近不得他的身,也絕對不允許被其他的女人給搶了去。
狠麼?她不覺得,和她以前所付出的種種相比,今日的一切不過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雕蟲小技罷了。
五個板子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兩名用刑的小太監對於滾落下長凳的安嬪沒有任何的反應,機械的拿著各自的棍子,甚至是連多看安嬪一眼都沒有,直接轉身的朝著慈寧宮走了進去,一心想著與太后彙報。
趴在地上的安嬪疼的連哭都用不出力氣,她一點點掙扎的朝著前面的拱門處爬著,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能讓自己儘快的回到自己的寢宮,從此再不出門。
一雙繡著百合圖案的繡花鞋,慢慢映入在了她的眼中,地上的安嬪費力的抬起了頭,卻是對上了齊妃溫柔的微笑。
“他們下手可真夠狠實的。”齊妃說著,蹲下了身子,伸手輕輕將安嬪散亂的頭髮攏了攏,隨後雙指一帶,便將那朱釵摘了下來,“不過是一支朱釵,真不曉得皇后娘娘究竟為什麼那麼在意,不過這朱釵本來好好的就躺在我的首飾盒中,說來也是怪了,偏偏皇后娘娘走了以後這朱釵便沒有了。”她說著,忽然神秘了幾分,“安嬪,你不是得罪了誰吧?”
安嬪完全沉浸在了齊妃設下的圈套當中,呆滯的回味著這些話裡有話的言語,如果按照齊妃所說的話,那麼這朱釵便是皇后派人故意仍在她門口的,可皇后為何要這般的與自己為難?她根本沒和皇后有過什麼的不愉快啊!
“哎!”齊妃撇著安嬪已經有了瞭然的神情,趁熱打鐵的嘆氣,“先是一個禧妃就這樣的被取代了,說來這位新進宮的皇后娘娘還真是好手段,安嬪咱們也算是這宮中的老人了,我奉勸你一句,這事啊,你還是當想不清楚的為好。”她說完,不再等安嬪的反應,帶著藍水微笑轉身,再次朝著慈寧殿的前廳走了去。
“娘娘,咱們做了這麼多,您為何不將話直接給安嬪點透了,您就不怕安嬪反應不過來麼?”藍水一邊說著,一邊時不時的側眼睨著趴在遠處地面上的安嬪。
在她看來,她們折騰的這一天都是為了晚上的這出戏準備的,如果安嬪當真聽不明白的話,那麼她們的付出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你當安嬪傻麼?她若是傻,又怎能在這宮裡明哲保身的生存如此之久?”齊妃不緊不慢的凹陷進唇角的笑容,一派的淡定,“有些話說白了反而會讓人感覺到疑惑,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最好,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也牽連不到我的身上。”
齊妃說的如此直白,藍水自然是聽懂了,她暗自稱讚著齊妃精明的同時,難免為了曾經那個夢魘一般存在的真實,再次深深的擔憂了起來。
一陣清風拂過樹梢,吹起了仍舊趴在地面上安嬪的裙角,她一直見著齊妃主僕兩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才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目光,腦海中徘徊著齊妃剛剛那些揮之不去的話語,一顆本打算沉浸的心,終於被扭曲的燃氣了滔天的恨意。
不能說她信任齊妃,只能說她懷疑的成分很少,因為齊妃和她一起在後宮幾年,如果想要加害於她早就會動手,絕對不會等到今天才想起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