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好狠的心,哈哈……不過你別忘了,我死了,不代表你將能隱瞞住一切。”
猛地,太后的眼前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是一片花海,而那個曾經指著她鼻子漫罵的女子,已經頹然倒地,再無任何站起來的力氣,她就是那麼悲哀且憂傷的看著太后,用盡最後的力氣,慢慢動了動自己比紙還白的雙唇,“我詛咒你……詛咒你在下一任郡王找到真愛之時,你將永遠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麼?呵呵……太后眼中的幻影逐漸消失,鼓足力氣伸手打翻了面前的藥碗。
‘啪啦!’一聲,白陶瓷的碗摔落在地面上,褐色的藥汁順著那些碎片流淌在地上,遲遲不肯滲入地面。
宮女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太后息怒。”
太后擺了擺手,唇上掛起一份解脫的笑容,“去派人給皇上傳信,就說哀家身體衰竭,望能見君一面,訴一訴往事,以解心寬。”
宮女驚慌失措,忙點頭,連地上的碎片都來不及收拾,趕忙跑出了屋子,去給太后傳信了。
看著地上那片片碎片,太后復而閉上了眼睛,當年的是非她並未想過能瞞天過海,可當真是要真相大白之際,她竟然還是會疼,這種莫名的疼,是她永遠解不開的鎖,也許只有她親口道出當年的一切,將真相還給那個無辜的孩子,她才能不再疲憊的長眠九泉。
宣國皇宮,萬春園。
涼亭裡,擺滿了迎節氣的瓜果,和盤盤精緻的糕點,就著初秋的清爽氣候,與著散發出濃濃香氣的熱茶,雖不隆重,卻也雅緻。
安陽侯仍舊是帶著一張銀白色的笑臉面具,坐在涼亭的一處,看著對面遲遲才到的年瑩喜,微笑抿唇,“皇后娘娘是無心遲到了,還是故意而為之,雖然本侯一向憐香惜玉,但在宣國,本侯應該是客才對啊。”
年瑩喜面對這個見面便屢出難題的安陽侯恨的磨牙,這男人上輩子絕對是怨女出身,不然一個大老爺們幹嘛總是陰森森的專門在雞蛋裡挑骨頭?
“皇上如今還沒來,本宮又怎麼能算遲到?於情於理,不過是安陽侯早到罷了。”雖是那樣的腹誹,但她說出去的話還是要委婉的。
“哈哈……!”安陽侯哈哈大笑,“宣國皇后果然能說會道。”
“過獎。”年瑩喜敷衍的勾了勾唇,有些疲乏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可能她真的是時日無多了,最近總是感覺這覺怎麼睡都不夠。
“皇上駕到……!”桂祿海停站在萬春園的拱門前,高聲通報。
已換下龍袍的宣逸寧,一身的月牙白長袍走進萬春園,看著涼亭之中的年瑩喜與安陽侯臉色平靜,在桂祿海以及一幫子太監宮女的尾隨下,蹬上了臺階,走進了涼亭中。
“宣帝的氣色有些差,昨夜沒有休息好麼?”安陽侯瞧著宣逸寧眼角帶出的疲憊,淡然的問出了口。
“奏摺堆積的多了些。”宣逸寧略顯微笑,坐在了年瑩喜的身側。
再次聞著他身上那熟悉的麝香味,年瑩喜輕輕的擰了擰眉,雖然心中有狐疑,不過她還是打消了心理的那個念頭。
宣逸寧是誰?宣國的帝王,九五之尊,怎麼可能會在她的門前徹夜而站?
“既然宣帝無礙,不如我們來商議一下今年要比什麼可好?”安陽侯笑了笑,輕拍手掌,順然,從萬春園的側門,湧進來一堆的各色男子,就連桂祿海都是嚇了一跳。
“今年本侯親自在白國挑選出了十個應用雙全的武士,不知宣帝準備的如何了?”安陽侯從那些個武士的身上收回目光,再次朝著宣逸寧看了去,“本侯可是聽聞,宣國人才輩出,光是司南王爺與平湖王爺,便能以一敵眾啊!”
連人都帶來了?年瑩喜聽聞安陽侯的話語,心中冷笑,想必是早就有備而來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