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側。只是如今,這張象徵著權力的飯桌上也有了邊亭和丁嘉文的一席之地。他倆的座位就在靳以寧和蔣天賜身旁的兩個位置,不再是在桌子後貼牆根站著。
邊亭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在入座之前,下意識就是給靳以寧拉開椅子。好在他在關鍵時刻反應過來,沒有做多餘的事,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剛坐下不久,靳以寧就在他左手邊入座。
靳以寧抽出餐巾,墊在盤子下,轉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你昨天剛回來的?聽說你這次出門挺久的。”
“一個多月。”幾次接觸,邊亭大致摸透了靳以寧的態度,於是他面上也波瀾不驚,從容應對,“你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靳以寧說:“一週前吧。”
幾句簡單的對白結束,表面功夫算是做到位,兩人都默契地點到為止,不再刻意尋找話題。
蔣晟年紀大了,話也變多,一上桌就拉著小輩嘮叨個沒完,沒人注意到氣氛有些怪異。直到楊芸突然看見邊亭手邊那例一口未動的家燒獅頭魚,問了一句,“阿亭,不喜歡吃魚嗎?我聽惠姨說你喜歡吃,今天特地讓廚房給你準備的。”
邊亭頓時覺得尷尬,答不上來,對面的丁嘉文也聽見了,放下二郎腿,瞥了一眼靳以寧,一臉好戲的表情。
靳以寧則是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有聽見,低頭喝湯。
惠姨沒有亂說,過去在家的時候,他是喜歡吃各種做法的魚,因為靳以寧總會習慣性把刺剔好,再遞給他。
現在沒人給他剔魚刺了,他又和以前一樣,不再主動吃魚了。
這個理由,邊亭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於是他隨便找了個藉口,“我還在倒時差,沒什麼胃口。”
丁嘉文一聽這鬼話,就“噗嗤”笑出聲,邊亭的心情正差的呢,見他在這裡現眼,一記眼刀就瞪了過去。
丁嘉文含笑看著他,報復似的,故意提起了一些元明山上的往事。楊芸果然很感興趣,就著他遞出的話頭聊了起來,時不時還要問靳以寧幾句。
靳以寧的表現依舊正常,他毫不避諱地說著一些有關於他們幾個人的趣事,臉上笑意盈盈,話裡話外時不時透露著點對過去的懷念。
只有邊亭坐不住了,拋下一句“去上廁所”,就起身離了席。
邊亭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又緩了口氣,出來之後他沒有馬上回去逢場作戲,獨自溜溜達達,進了餐廳後面的花園。
花園裡有一座小亭,亭子下是一片水塘,亭子裡養著蔣楚君的寶貝錦鯉。這魚養得可真好,一隻只比小豬還肥,潛水艇似的在水裡橫衝直撞,邊亭每次來蔣家,總是喜歡來這裡逗魚。
但是今天,亭子裡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
靳以寧坐在亭子裡,斜斜倚靠著圍欄上,將一小片餅捻碎撒進池子裡。夜空無雲,靳以寧抬頭看向夏夜的繁星,點起了一支菸。
邊亭怔了怔,這是他第一次見他抽菸,可見兩年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許多。
邊亭沒有出聲驚擾,邁步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靳以寧回過身來,眯起了眼,緩緩吐出一口煙。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