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地像任何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這天公司裡特別安靜,靳以寧辦公室的大門緊閉,百葉窗拉得嚴嚴實實,秘書把咖啡端過來幾次,都沒能送進去。
零星的陽光,從縫隙裡漏進來,邊亭拎起防彈衣,套進靳以寧的脖子,拍了拍他的手臂,說,“轉身。”
靳以寧依言轉了個方向,側身對著邊亭,邊亭低下頭,仔仔細細調整著衣服的鬆緊。
這是一件輕薄的內穿式防彈衣,防彈衣之外,靳以寧照常穿上了襯衫和西服外套,外表看上去和平日裡沒什麼差別。
在打領帶前,邊亭摸出了一把小型手槍和追蹤定位器,就要往靳以寧外套內袋裡藏,靳以寧攔住了他。
“會被搜出來。”靳以寧截下邊亭手上的裝備,扔回桌面上,“這樣就夠了,其他東西帶不了,一定會被發現的。”
邊亭沒有勉強,就此作罷,轉而抽了根領帶出來,搭上靳以寧的脖子,“領帶繫好,準備走吧。”
出了辦公室的這道門,兩人就要分開兩頭,各自行動。靳以寧到一樓大堂等候姚先生的到來,邊亭則直接下到地庫,把車開到地面。
出發前,邊亭最後檢查了一遍靳以寧身上的裝備,大到防彈衣的鬆緊,小到鞋帶的長度都不放過。
直到一切準備就緒,靳以寧動身出發,邊亭什麼特別的話都沒有和他說。
因為他既然選擇相信靳以寧的承諾,就不想賦予今天任何特殊的意義,平常地像任何一次普通的道別。
“靳以寧,等等。”但是在靳以寧推門而出前,邊亭還是喊住了他,“差點忘記了,拿著。”
邊亭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揚手拋給靳以寧,“我的護身符,用完記得還給我。”
一個小物件朝他飛來,靳以寧抬手把東西接住,落在他掌心的,是一枚玲瓏剔透的海玻璃。
這塊海玻璃他當然認識,是他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去海邊玩的時候,從沙灘上撿回來的。小小的靳以寧特別喜歡這塊玻璃,親手打磨之後,把它送給了父親。
後來父親走了,母親也不在了,這枚吊墜兜兜轉轉二十多年,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靳以寧把項鍊貼身收好,本想就這麼轉身離去,但在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抬頭看了邊亭一眼。
“那我走了。”靳以寧說。
“嗯。”邊亭站在原地點頭,沒有送他出去的意思。
靳以寧揮了揮手,推門走了出去。
邊亭也沒有耽擱,緊跟著搭上另一臺電梯下到負一層,把早就停在地庫角落裡的車開到了地面。
他已經提前去踩過點,隧道里的炸藥安裝完畢,控制器就握在他手裡,一會兒邊亭要先把姚若龍的車撞停,再按下那個紅色的小按鈕,啟動隧道里的倒計時。
邊亭連人帶車就位後不久,兩臺不起眼的黑色轎車,也很快開進車道,在公司大門外停了下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靳以寧的身影也在眾人的簇擁下,出現在大堂門口。
車門向前開啟,沒有人從車裡出來,靳以寧站在車外,俯身和裡面的人說了句什麼,之後獨自一人,彎腰坐上了車。
車門隨後關閉,黑色轎車如來時一樣,安靜低調地離開,匯進車流,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齊連山送走靳以寧,扭頭給邊亭遞了個眼神,隨後上了車,邊亭立刻發動車子,和他一起跟了上去。
工作日的上午,馬路上熱鬧繁忙,大小車輛川流不息。
跟車的過程很順利,邊亭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始終行駛在為首轎車的後方,前車也沒有要甩脫他的意思,甚至為了方便他們跟隨,始終緩慢勻速地前行著。
看來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