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希哲笑著接:“那我只好不去參加他婚禮了,免得被殃及了。”
林菀把視線轉向車窗外,路邊一排排高大的法國梧桐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樹枝上零星掛著幾片葉子,搖搖欲墜,和她的人生一樣。她暗暗嘆息了一下,問:“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當然不是”,他說完看向她,認真的說:“林菀,我想,我知道你的顧慮了。”
“你知道了?”林菀轉過頭有些驚異的問。
“前陣子跟人聊天時提到十六年前那個事故,我才發現這其中的聯絡,然後我就猜會不會是陳勁用這個要挾你們息事寧人,於是我就找人去核實,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林菀緊張的問。
“那份審查報告被人取走了。”
“什麼?”林菀愣住,她記得王媽媽說當時陳勁給他們看的是影印件,“是他做的嗎?”
“這種事可不是誰都做的了的,我勉強算一個,第四個我是沒想出來,至少目前對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感興趣的沒幾個。”
林菀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心情比窗外的景緻還要蕭條几分,想了想問:“那第三個是誰?”
譚希哲失笑,說:“是我那個表弟,他一向不怎麼攙和這種事兒,看來也是想把你從水深火熱裡救出來啊。”
見林菀聽後愣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斟酌著說:“林菀,你大概還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姑娘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見她要變臉,他笑笑說:“你先別急,聽我說完,這很正常,人通常都會對和自己不同的人感到好奇,產生興趣,越是對自己不待見的越是想要征服,我想陳勁起初對你也許就是這種感覺,但是經過西山那檔子事兒我倒有點兒說不準了,他好像越陷越深了。”
林菀冷哼,說:“他那不過是佔有慾作祟。”
譚希哲也笑,“林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且你們兩個都屬於那種固有觀念超強的人,更是不容易看清事情真相,不瞞你說,我曾想過要不要追求你,也許把你搶到手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林菀眼睛瞪得溜圓,像看怪物一樣看向他,譚希哲笑笑說:“不過看你好像不太容易追到手,而且說實話,感情是個奢侈遊戲,我玩不起。”
林菀想了想說:“你們都是這樣把感情當成兒戲的嗎?”
“是啊,這世上的人這麼多,對待感情的態度肯定也不同,有像你一樣認真的,自然也有像我這樣不認真的,還有大多數一半兒一半兒的,當然了,還有些是像陳勁那樣,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比較起來,還是大多數人會更幸福些,你這種最痛苦,我這種呢,不會痛苦但也不會太幸福,至於陳勁,我只想說,自信不如自知啊。”
“陳勁他在玩火,我本來想等到他惹火上身那一天看個熱鬧,可是對你又於心不忍,所以才給你提個醒兒,要知道就算是冰山也有會被火融化的那天。”
當晚林菀失眠了,所以第二天週末米蘭約她逛商場時,她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當時兩人逛了幾家店各買了一件衣服,米蘭去洗手間她就站在外面拎著東西等她。忽然在人群裡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她心頭一跳,手裡的兩個袋子就掉在地上了。那個側臉隨即又淹沒在行人當中,她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一直跟著下了扶手電梯,那個人走到旋轉門時終於回了一下頭,林菀立即呆住,那個頭髮染成亞麻色的青年男人,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只是側臉有點像而已。
林菀無助的抬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那個人明明是化成了灰她都會認得,她怎麼能認錯人呢,難道是又出現幻覺了。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許久,任憑身邊身邊來來往往行人如梭,直到身後傳來米蘭的驚呼:“菀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