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記憶又開始翻湧。
而江臨墨也不必為了證明她的身世而苦苦尋找她的字跡,他這般做,想必也是取得她的信任。
自己苦苦尋覓的身份在這一刻揭開,她非但沒有一點欣喜,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迷茫。
“那玉滄澤……我哥哥呢?”
玉曦小心翼翼的問著,江臨墨也瞭然回答道:“他是你父親的義子,早在將府被滅之前便失去了去向,生死不明。至於你是如何失憶,如何到了寧府成了寧玉曦,這些事我便不得而知了。”
玉曦怔怔地看著手中握著的東西,婚書上繁複的花紋纏繞其中,一絲一縷,如絲線般牽扯住她的心,她想笑,喉嚨卻梗塞著,便如這心一般,早已灰到了極處。
“你要我怎麼做?”
她知道,從她選擇到楓樹林的時候,她便已經與江臨墨站到了同一個陣營上,入宮之事,已成定局。
“很簡單,入宮。以如今皇上對你的態度看來,入宮之後必定能掀起一番波瀾。”
玉曦卻是輕笑,“入宮為妃?一生困死在深宮之中?還是將我作為棋子送入宮當你的眼線?”
“都不是。”江臨墨微勾唇角,把玩著手中的酒樽,“你當然不能入宮為妃,這樣,不就著了他們的道?你需要的是接近皇權,取得皇上的信任,做他身邊的女官,以此——來平復你父親當年的罪名。”
“談何容易。”玉曦說道,這當然是一個極好的法子,她當然不會和其他宮妃一樣,在無謂的後宮爭鬥中消磨了一生,但要做祈帝身邊的女官,又豈是一日便能成功。
“一個字——謀。入了天闕這個地方,只有無盡的算計和陰謀,才能保全性命,將所有你能利用的東西收入掌中,況且還有我在背後幫你。”
江臨墨不動聲色的說著,玉曦思索了片刻,淺淺而笑,“那你要的又是什麼?”
江臨墨卻突然笑了,“我要你留在皇上身邊幫我,我要的是權勢,而你能得到你要的一切,包括你失憶的原因,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想寧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吧。”
“自然。”玉曦輕笑,一把奪過江臨墨手中的酒樽,一口飲盡,烈酒下肚,一陣灼熱的感覺頓時襲來,舌尖已經麻木。
她決不能退縮,事已至此,無處可退!是他親手將她逼到如今的地步之上,讓她走進了這個棋局之中,他當她是一枚棋子,她又何嘗不能做這下棋之人!
看了玉曦飲盡了杯中的烈酒,江臨墨只是笑了笑,在辭別玉曦後,江臨墨才朝著虛空中喚了一聲,“綠腰。”
於是不過數秒的時間,便見身前驀然出現一個淺綠色的身影,依舊是那張平淡無奇的五官,綠腰曲膝,恭敬地跪在江臨墨身前。
“看來如今我們得去東宮一趟了。”
江臨墨冷魅一笑,綠腰應了聲“是”,便飛身離去,不多時,便看見楓樹林中已有一輛馬車,江臨墨緩緩踏上了馬車,綠腰隨即駕馬而去。
然而待他們走後,一縷黛色的身影卻緩緩的隱入了林中。
·
午後冷風習習,深秋的氣息漸濃。
東宮之中,卻是平靜的出奇,偌大的庭院中,棋案前,一白一青兩道身影正相對而坐,黑白兩子交錯間,看似毫無關聯,卻暗藏鋒芒,處處緊逼,然而兩子卻像是困死在對方的陣營之中,動不得半步。
“看來又是一局和棋。”
擺在身旁的香茗已經涼了個透,江臨墨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
而坐在對面的林煜嘴角卻是噙著一絲笑,“小侯爺棋藝甚高,林煜實在佩服,今日對弈數局,卻始終是和棋。”
昔日爭鬥不休的兩人,如今卻坐在同一張石桌上下棋。
而為了此事,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