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大不相同。洛小丁想到他一直不肯認自己,心裡仍是澀然,但看他如此。便不好過份冷漠,但有問話,還是耐著性子一一作答。
兩人坐著說了一陣話,也不知怎樣便說到了洛小丁在浮雲城的事,洛小丁起先還說上幾句,後來便覺有些不對頭,許是心虛,亦或又是太過敏感。總覺谷玉瀾是在拐彎抹角地問她和李玄磯的事。
此番得病本就是為著此事,這時心頭便更加難過,想到那夜師父忽然便丟下自己走掉,不覺便有些黯然,低了頭只是敷衍。
谷玉瀾之前聽了白弘景之言。早就疑她與李玄磯有些首尾,這時見她如此。便更加確信無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眼見得便是立春,天氣漸漸暖和了,你在府裡呆了這許久,只怕有些悶,想不想去哪裡走走?”
洛小丁詫異地看看他,一時想不出他說這話的意思,只緩緩搖了搖頭。去哪裡走走?她微微蹙眉,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耳畔喃喃低語:“小丁,我們去江南好不好?”
谷玉瀾又道:“過幾日我要去京城,不如你同我一起過去,正好出去散散。”
洛小丁半晌不應聲,只怔怔望著窗外,院中樹木不知何時已抽出綠芽,幾隻不知名的小鳥正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休,確有幾分春意。她心裡動了動,一霎那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自胸間萌發,忽然輕聲道:“我想去江南。”
谷玉瀾點頭道:“也好,先去了京城,再去江南不遲。”
洛小丁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心頭隱隱生出悔意,深悔那晚不該將玉貔貅賭氣留下,師父看見了也不知會怎樣,怕是以後再也不會理她了。鼻中酸澀,苦苦地不是滋味,同谷玉瀾說話便越發的沒有精神。
谷玉瀾看她如此,便不好再拉著她說話,只叮囑她愛惜身體,又吩咐春月、秋月好生看顧洛小丁,說了句“改日再來看她”,便與谷落虹、白弘景一道走了。
洛小丁心裡煩悶不已,倒在榻上眯了好半晌才略緩過來,剛好春月端來了藥,便硬著頭皮喝下。
春月有意逗她開心,便道:“姑娘要不要喝蜜糖水?”
洛小丁正覺苦的難過,連忙點頭。
春月卻對著她一攤手,嘻嘻笑道:“沒有,騙你的。”旁邊正架起繃子繡花的秋月聽見,便道:“死丫頭不要命了,連姑娘也敢騙。”一邊趕著喚小丫頭去拿糖水來。
洛小丁聽她二人拌嘴,方覺心裡好過一些,只看著二人微笑。兩人正嬉鬧間,卻聽外面小丫頭稟道:“姑娘,世子爺來了。”
洛小丁聽聞谷落虹迴轉,便有些奇怪,正想推掉不見,谷落虹卻已經走了進來,對春月二人道:“我有話同你們姑娘說,你們先下去。”
兩個丫頭哪敢頂撞他,只得退了出去。洛小丁本是躺著的,這時便坐正了身子,也不說話,只靜靜看著他。
谷落虹走到近前坐下,也不著急說話,卻自榻前矮几的果盤中拿了個橘子出來,慢條斯理剝起橘子皮來,等剝完了卻也不吃,反遞到洛小丁面前,見洛小丁不接,便只好又將剝好地橘子丟回盤中,嘆一聲道:“想想小時候,我對你確也不好。大冷天你蹲在門前洗衣服,我們卻都偎在火盆旁,有什麼好吃的從來也輪不到你。”
洛小丁微有些迷惑,一時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只好不作聲。
谷落虹又道:“那時候家裡可真窮,別說吃橘子,便是吃塊地瓜也不容易。”
“所以你就……”就認賊作父?洛小丁愣了愣,忽想起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句話便怎樣也說不下去,沉了一沉,才道,“你就從來沒想過報仇麼?”
谷落虹愕然道:“報仇?真是笑話……他不是你爹?你居然要我去報仇!”
洛小丁道:“我只是在想,阿爹鳳娘他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