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鎮墓獸有通天之能,如此才能稱得上“鎮墓”二字。
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太過於誇大,可是鎮墓獸很牛逼這是個事實,每一座有名的陵墓都有鎮墓獸的存在。
赤麟可以看清楚刑天的身體,能看出他沒有靈魂,只有一團灰濛濛的靈智,與肉身完美結合,甚至於身即靈,靈即身,只是血魔之軀自己衍生的靈智罷了,根本不是血魔本尊。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難以接受,好不容易遇到了殺母之人,卻發現真正的殺母之人已經被滅殺,眼前的只不過是另一個可憐之人罷了。
讓他怎麼接受啊?!!
吼!
它瘋狂地怒吼,似虎似牛的吼聲震動山林,聲音充斥著對蒼天的不滿,命運的不公,有無盡的恨意,滔天的怒火。
它不甘心,它如何面對死去的母親?怎麼面對母親的亡靈?
“我和他不同,他認為對的事情我認為錯,他所追求的東西我棄之如撇履,他所厭惡的、討厭的、不屑一顧的東西我反而去追求,因為我和他不同,我是我,他是他。”刑天沉聲道,非常在意“我”和“他”之分,不止一次強調,李笑是明白的。
刑天是極度討厭血魔的,他也反對別人把他看做是血魔的影子,這件事情他非常在意,所以才會主動現身和赤麟解決麻煩。
“不論如何,你的那雙手沾滿了我母親的鮮血,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赤麟依舊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刑天。
其實這不能說赤麟無理取鬧是非不分,這是人之常情啊,李笑捫心自問,如果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殘忍殺害的話,她會發瘋的!反社會反人類徹底黑化也不是不可能,赤麟的痛苦,也只有那些同樣失去至親的人,才能夠體會,其他人都沒資格說風涼話。
這種大仇,說是“不共戴天”也一點都不過分。
坐在岩石上的李笑又開始嗑起瓜子,看著場中對峙的一人一獸,只盼早點結束。
聽完這些恩怨之後,她發現自己對赤麟充滿了同情,雖然她此刻應該和刑天一起同仇敵愾,可是在她的眼裡,赤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罷了,它揹負了一千三百多年的血海深仇,在這種鬼地方待著,一個人的時候肯定非常寂寞,或許會躲在山洞裡想母親,暗自垂淚。
“都是苦命之人啊。”李笑吐出瓜子皮,感慨道。不光是赤麟,其實刑天也夠苦命了,想想那四五百年的囚禁之苦,她就不寒而慄。
不過旋即,李笑又想起自己的經歷,不由得眼睛又紅了,收起感慨,咬牙切齒起來:“該死的!老孃也是一個苦命之人啊!誰來同情老孃?”
於是把滿腹怨氣發洩在瓜子上,一把瓜子嗑得飛快。
……
刑天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手看了看,淡淡道:“原本沒有必要的,可是既然已經決定和血魔劃清界限,那我就將這些麻煩都解決吧!從此以後我只是我,我是刑天!”
他說完,又看向赤麟:“既然這雙手沾了你母親的血,那我就把雙手砍下,作為我的一點賠償,算是我為自己這具身體造的孽交上罰金。”
說完,還不等赤麟反應過來,刑天就把斧頭插在地上放著,左右手互抱,他怒目圓睜,身體猛然爆發,雙臂全力一扯,怒吼了一聲。
“斷!”
撕拉!
骨肉硬生生扯斷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李笑看得神情呆滯,下巴掉在地上,珠子突出似乎要瞪出來,手一抖,瓜子全撒了。
“自己……自己把自己的臂膀給撕了?”她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刑天站得筆直,面前地上放著兩條粗壯的臂膀,斷口很猙獰,不過卻沒有血液流出,原本就沒有頭顱,這下子連手臂都沒了,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