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時候吃軟不吃硬,有時候軟硬不吃,也不知道像誰。”長公主笑嘆道,或許正因如此,她才會對宇文佑另眼相看吧,“婚事沒成,馨雅許是在哭呢,你去看看她吧。”
宇文佑答應皇后“陷害”她兒子,但想了幾個主意都給否定了,老皇帝的江山總要有人承接下去,宇文智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的能力或許不能讓陳國再興盛起來,但至少他是個仁君,陳國江山在他的手中可以保留得更久一些。所以他要把宇文智從萬眾矚目的位置上拉下來,但不可以影響到宇文智的聲譽。
“東家,前面有人鬧場。”常木在門外說道,“是南安世子和楊閣老家的公子,他們賭錢賭輸了,硬說我們長樂坊的人出老千,要東家去給他賠禮道歉,並且加倍賠償,已經打傷了好幾個人了。林管事問,我們是息事寧人,還是跟他們硬碰硬?”
常木不知道林泉水為什麼讓他來問這一遭,一個郡王世子,一個皇后親侄兒,他們只是生意人,該怎麼選還用問嗎?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宇文佑毫不含糊地選擇了硬碰硬。
前面便是長樂坊做生意的地方,有上下兩層,南安世子宇文聰和楊閣老的孫子楊默就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一人斜倚著欄杆,用手中的摺扇把欄杆敲得梆梆響,另一人則是大刀金馬地坐在一個夥計身上。
宇文聰見常森在林泉水耳邊低語,便大聲問道:“林管事,你的東家呢,不會是不敢來吧?你們長樂坊先是出老千騙人錢財,現在又以眾欺寡,我們沒報官追究你們,只這麼一點點的要求你們就不答應?未免太不把南安郡王府和閣老府放在眼裡了吧?”
楊默也停止了敲欄杆,口中笑道:“早就聽說長樂坊主是個厲害人物,沒想到也是個縮頭烏龜啊,唉,真是失望。”
“兩位公子爺不必失望,我們東家已經有了決定了。”林泉水笑眯眯地說完這話,臉色驀地沉了下來,“所有人都給我聽著,這兩人冒充親貴子弟訛詐錢財,全都給我抓起來,送官法辦。”
“你大……”膽字還沒有說出口,宇文聰就被屁股底下的人摔了個仰八叉,然後騎到他身上一頓狠揍,打一拳罵一句。
他們幾個都是林泉水佔山為王那段時間的好兄弟,林泉水走後他們就各奔東西,也是前一段時間偶然遇見,便一起來了長樂坊。一眾兄弟又能聚在一起,使他們很珍惜在長樂坊幹活的機會,林泉水不發話他們絕不會動手,但林泉水說可以打,他們的反擊是迅速而兇猛的。
宇文聰身嬌肉貴,沒幾下子就被打得滿臉是血,一會兒求饒,一會兒威嚇,到最後只剩下慘叫的份兒了。
楊默倒是沒捱打,但他被人提起來放到欄杆外面,下面的桌椅板凳都被掀翻了,桌子腿兒、板凳腿兒有的粗有的細,有的對著他的腦袋,有的對著他的肚子,這一摔下去非像西瓜那樣四分五裂不可。耳邊聽著宇文聰的慘叫,楊默知道這群人是真的敢把他扔下去的,不由得瑟瑟發抖:“我,我跟你說啊,我真的是楊閣老的孫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他孃的,這時候了你還敢滿嘴放炮!”提著楊默的人猛地一晃,聽見楊默肝膽俱裂的叫聲就大笑起來,“乖孫子,叫一聲爺爺,老子就放你上來。”
“於老二,你讓這小子叫你爺爺,卻自稱老子,那他到底是你兒子還是你孫子?”底下的人抬頭笑道,“嘿嘿,不會是你這老不羞的扒灰,才有了這小子吧?”
“操你奶奶!”於老二破口大罵,又抖了抖手中的楊默,“我看這小子賊眉鼠眼的,倒像是你的種,老實交代,你又軋上哪個姘頭了?”
嘻嘻笑著的人是個怕老婆的,生怕有人把這話傳到他老婆耳朵裡,跳著腳怒罵於老二想害死他,又道:“你說這是我兒子,行啊,你把他扔下來,我要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