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高門大戶做靠山的,比比皆是。一來省了重稅避了徭役,二來多了靠山更利於世間行事。
為商低賤,這世雖說還算開明,並不打壓商業,商人也可以考取功名,但依然遵循士農工商,處於底層,賦稅也十分苛刻。
小商販因為沒有靠山容易被欺凌,大商人因太過鋒芒容易被各種關係剝削,能屹立的多少與那高門大戶有些關係,否則賺的都不夠給吸血鬼補貼的。
海棠算盤打得好,可國公府的人也不是傻子。莫說國公府因之前之時記仇,就是不記仇也沒道理好心幫忙落魄戶,省得惹來一身騷。
國公府家大業大,那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隨便一個人就能打秋風的,不過是個從前的丫鬟,必不會這般好心腸。
海棠之前也去尋過大小姐,可大小姐當初被傷了心,且如今又是為人婦,哪有做姑娘時那般自由,連面也沒見著,就被轟走。
於是海棠便是轉到這國公府想求夫人,曾經海棠也是夫人跟前的人,因伶俐而被派到大小姐跟前。因為這大小姐性子軟糯,方夫人便是想著有個厲害的在左右也能幫襯著點,免得嫁到夫家被欺負也不知吱聲。
方夫人怕海棠有別樣心思,勾搭了姑爺反而把大小姐壓一頭,便是要把海棠配給配方張家的二小子。哪曉得海棠卻另有心思,瞧不上張家二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勾搭了個大商人,便是自贖而去。
方夫人怒極,原本不想這般放過,卻是大小姐求的情才應了,可是從此大小姐與海棠之間的情分也到此為止。
沒想到如今海棠竟然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國公府,看來確實是被逼得沒法了。
“為人奴僕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忠心!她之前那般作為便是打了主子的臉,還想回來抱大腿,虧她有那臉皮。”李婆子憤慨道。
張婆子深以為然,“可不是嘛,以為自個眼界闊了,身份高了,就成天想些有的沒的,以為這外面多好闖呢。也不想想沒了靠山,就算有金山銀山能守得住嗎。”
李婆子搖頭道:“現在的小丫頭小子哪有我們那時候那般老實,個個心思都活絡著呢。要是從前啊,早就被打死了,哪還有現在的逍遙。”
張婆子贊同道:“可不是嘛,仔細想想我們國公府已經是很好的主家了,活不重錢卻不少。在主子面前得臉的跟小主子似的,那排場那架勢足足的,沒人敢欺了去,特別是丫鬟出嫁,就跟有個硬實的孃家一樣。
以前在戚姨娘面前伺候的那誰,不是被主子配給了個小管事嗎,成婚了好幾年連個蛋都沒生下來,那家人甭提多著急了。可是那家人連屁都不敢放,還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都要斷子絕孫都不敢吭一聲,還不是因為主子們的臉面才這般忍讓,若是別人早不知道休到哪去了。”
李婆子桀桀搖頭,“有的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啊,攆我我都不走,這福分哪找去啊。”
“是啊,還有那……”
水香和夏青曼不耐煩聽兩人那絮叨,便是告辭離去。
夏青曼看水香從方才起嘴角隱不住的笑,腳底下也比方才輕盈不少,不由疑惑道:“水香姐姐,你認識那海棠?”
水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那小蹄子誰人不知道,若你早來幾年便是看到她當初那輕狂樣,如今這般狼狽,真真把人給笑死了。她以為脫了那層皮便是過上好日子高人一等了嗎,真是天真!”
夏青曼覺得略心酸,看來脫籍亦不是全然好事,與做奴隸一樣,都是有風險的。做奴隸命運掌握在主子手裡,做良民則有些看這運氣了。
“脫籍都是這般下場啊?”夏青曼心顫顫道。
水香想也不想便是否認,“必然不是,只是這小蹄子自個愛作怪,如今才得此下場。如若是主子施恩放出去的,一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