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墨荷越想越覺心驚,坐下身看著他說道,“二爺可曾想過……為何鄭姑娘要一口咬定您就是那日的恩客?說是柳家公子,不提大哥,也足有三個。”
柳定義輕輕一笑,“想不通麼?”
李墨荷微微擰眉,搖頭,“妾身愚鈍。”
柳定義稍稍伸了伸腰,面色淡漠,“你不妨想想,一個姑娘家,是更願意許給我做妾,還是嫁我四弟做妻?”
這一說,李墨荷恍然,“二爺是想說,鄭姑娘一開始就知道孩子是四弟的,但是因孩子同你也長得像,便想能否瞞天過海,讓孩子認您為父。二爺是侯爺,又是聖上倚重的將軍,哪怕是讓孩子為庶,也比做四弟的嫡子更有前程?”
柳定義面露笑意,“對。”
“可是因為二爺堅決否認,鄭姑娘才以退為進,轉而提及四弟。因她同四弟的事屬實,孩子定會被承認血統。所以她先攀附您,可惜不如願,便認了四弟。”李墨荷理順這事,驚訝不已,“若真是如此,那這鄭姑娘……當真進不得柳家門,否則定是個讓家宅不安的人。”
柳定義點頭,“雖是揣測,但並不無道理。只是她至始至終都猜錯了一點,無論是我的孩子,亦或是四弟的,她都絕無可能踏進這家門。”
本來李墨荷還因同為女兒身,對鄭素琴要和骨肉分離,不能同進柳家門而感同情,可理清了這事,猜得鄭素琴的心思,卻覺可怕,慶幸她不會進柳宅。不然他們這兩房人難做,連四弟也顯得可憐了。
下人陸續來報老太太三爺四爺都起身了,柳定義才動身去叫了弟弟一同去母親那。
柳定澤不願去,又怕見到那個小姑娘。柳定義同老太太一說,證明了真偽,老太太也期盼能快些接了兩個孩子回來,孩子還小,可慢慢養熟,於柳定澤是好的。
柳定義得了話,便讓管家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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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剛過,方青午歇起來,要往柳家去,給柳雁授下午的課。出門前又去了母親房裡,敲門進去,方母韓氏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穿衣。她忙走了過去,“娘,你怎麼不多躺會?”
韓氏輕咳幾聲,滿是病色的臉上露了疲倦,“躺久了累,為娘想去走走。”
方青給母親穿好衣裳,扶她到院中,“藥快喝完了吧?等我從柳家回來,就去給你抓藥。”
韓氏嘆道,“都是娘拖累了你……你也算是翰林官的女兒,可惜你爹去的早,不然你也能跟其他千金大小姐一樣,好好在家繡花看書,不用這樣拋頭露面。”
方青笑道,“去柳家教書罷了,哪裡算得上是拋頭露面。”
韓氏又嘆了一氣,小心翼翼道,“你三嬸說近日瞧見個不錯的男子,尚未婚配,你……”
方青臉上笑意瞬間淡了下來,偏頭說道,“女兒說了,不嫁的。”
韓氏不由滿臉苦意,“娘也說了,不必你每日照顧,只要你偶爾回來,娘就高興了。”
“哥哥他去外頭經商,一去幾年沒個音信,等哥哥回來,女兒立刻嫁。”方青軟聲安慰著母親,模樣同她在柳家教書時的刻板全然不同。
韓氏也只有嘆氣,她這身子離不開人照顧,可她也不願就這麼耽擱女兒。雖說女兒腿腳不便,但有學識,模樣也清秀,要找個門戶稍好的人家不是不可能。可年紀一大,就算生的好,也難找婆家了。
方青進屋拿了小暖爐給她,就趕著去柳家了。從巷子出來,腳下滾落幾顆石子,抬頭看去,幾個孩童躲在樹後衝她笑,“瘸子又來了。”
嘲諷在耳畔縈繞,方青只當做沒聽見,一瘸一拐往柳家走去。
背後的小孩追了一段路,見她沒反應,只覺無趣,這才散開。
到了柳家,下人都同她問好,唯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