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便問,“堂姐呢?”
“你四嬸帶她去買紙筆了,說明日就去書院,得好好準備。”柳定澤問道,“雁雁你也要去書院了麼?”
說到這個柳雁的眉眼已微微一挑,“當然。”
柳定澤立刻難過起來,“那從明天起不是沒人陪我玩了?”
“嬸嬸在呀。”
“你嬸嬸她不會玩這些,也不喜歡。”
柳雁瞧他,“四叔只想著四嬸陪你,你有沒想過陪四嬸呀?”
柳定澤眨眨眼,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對哦,我可以陪她的嘛。”
兩人說著話,方青也帶著柳芳菲回來了。
柳芳菲的個子長得很快,比兄長還要高些。五官中最好看的就是眉毛,不用多加修飾,便彎如柳葉,濃厚正好,襯得眼睛有神。
孩童已懂美醜,柳雁只覺這堂姐真心好看,就是至今也不太親近人,跟在四嬸旁邊,眼神也有些冷然,就衝著這一點,她就覺得跟柳芳菲相處不來,至少不能變成好友。雖然四叔已經唸叨過很多回,但她就是抗拒這人,對四叔那樣不理不睬。
柳芳菲也瞧見了柳雁,母親告訴她接回柳家她便是嫡女,還是柳雁的堂姐。心中底氣也足了,可誰想一轉眼,她變成庶出,一輩子都要低人一等了。這會見柳雁在這,還同她父親站的那樣近,瞧著就礙眼。
柳定澤已走了過去,看著方青給她撥好因風揚起些許的碎髮,笑道,“媳婦你回來啦。”
方青微微偏頭,孩子都在,他不羞她還羞呢。
柳定澤蹲身問道,“芳菲,買到喜歡的毛筆了麼?”
柳芳菲點點頭,“我回房去了。”
“去吧去吧。”
方青看著柳芳菲快步離開,絲毫沒有孩子見到父親的親暱,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只覺孩子雖小,卻也不容易教。再看柳翰,同柳定澤是親近,卻也不親自己,甚至抗拒喊她娘。如果可以……她也不願做這種娘。
柳定澤將柳翰丟給柳雁,讓兩個孩子玩,拉著方青回屋,“剛才娘讓人送了幾支人參來,讓你挑兩支送去給岳母。剛才雁雁說,讓我多陪你玩,媳婦你要玩什麼,我陪你。”
方青本就不是個愛玩愛走的人,因腿腳不便,是恨不得整日待在家中的,反正有他在就好,進了屋裡,就見桌上放了錦盒,想著裡頭裝的應該是人參,“明日去看看母親就好。”
“要挑豆子麼?”
方青笑笑,“不挑,你那麼喜歡挑麼?”
“當然。”柳定澤得意道,“三嫂跟我說,你是我挑豆子挑來的。”
方青這才想起來,若不是他那日來幫著挑豆子,把錢袋放那,讓當年的事浮出水面,兩人也不能做夫妻。她抬眼瞧他,“挑一次豆子送一個媳婦,四郎你是想再要一個媳婦麼?”
屋裡沒下人,她才覺得自在,跟他說話也愈發放得開。
柳定澤一聽,好像確實有這個意思,抱了她認真道,“那不挑了,媳婦要一個就好。”
也不知是天性使然,還是不抗拒親近,這幾日方青只覺柳定澤對她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不得不說,她不排斥這種摟抱,反而令她頗為安心。想著,墊腳往他脖子上印了一記,唇剛碰到,就縮了身,心急跳不已。
柳定澤歪了歪腦袋,聞著懷中人的髮香,不知為何,身體有些熱,還越來越熱,可他不敢動,怕把她嚇跑。所以只好老老實實抱著,安靜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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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快到二月,越發有春日韻味,綠芽冒尖,滿城春意。
柳雁一大早就被管嬤嬤叫起身,今日是去書院的第一天。穿戴齊整去母親房前等時,見到兄長,背都挺直了些,“哥哥,我也要跟你一塊唸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