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算真如他猜測那樣,等到想起幻境中的所有之事,許元他也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將那妖女忘掉。
愛情這東西除非能夠堅持到轉化為親情那一天,不然真的會很脆弱。
心中拿定主意,便聽天衍幽怨的聲音緩緩傳來:
“你就這麼確定她還活著?”
許元輕笑一聲,回答的很爽快:
“千棘鬼柳的例子擺在眼前,我們必須懷疑一下。”
天衍指尖輕輕釦在自己須彌戒上,咬了咬唇角:
“可可這和你要吞噬鬼柳本源又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係,觀這鬼刃方才展露的氣息,不難猜測天夜是透過這古柳鬼刃的特性將語初腐化瘋癲。”
許元指尖輕輕叩擊著茶案,語氣低沉:“而陰鬼的特性註定了這柄鬼刃是一柄雙刃劍,擁有自己意識的古柳鬼刃無法徹底控制,天夜想要借用它的力量,必然用那些秘法將她與其強行繫結在一起。
“而我現在將吞噬這鬼柳本源一部分,也許便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
話落,沉默。
有些事情其實天衍一開始就能想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因為一旦承認了,這混蛋就會去冒險,如幻境中那樣用生命去冒險。
而且,
她不願意許元與那天夜再有任何聯絡。
哪怕對方是一個老太婆也不願意。
“找到了又如何,若是沉睡的她被你的行為喚醒.”
天衍輕抿著唇角,纖長的食指扣弄著裙襬:“.以那女人聖人的實力肯定會成為你們相府的一介心腹大患的。”
“對於你們監天閣而言也是一樣。”
許元話語有些好笑,但笑意中帶著幾絲不安:“以天夜的性格不可能回到你們的監天閣,重活一次她更會無所顧忌,肆意的追尋自己能夠愉悅自己的人或事,把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找出來,並將其扼殺掉,對於我們而言都是有利的。”
說到這,許元的聲音帶上幾絲嚴肅:
“你應當知道‘天衍’之姿的聖人,會有多麼強大。
“所以,把那鬼刃交給我。”
雨聲淅瀝,檀香嫋嫋。
“可可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
“我那秘法連衍天神魂都可以吞噬,不相信一介聖階陰鬼的陰源比你們衍天決中的神魂更加特殊。”
許元話語很是堅定,帶著一絲笑意:
“而且,
“我相信你。”
“.”
看著他那信任的目光,天衍忽然感覺胸口有些堵得慌。
他總是知道該怎麼說服她。
即便那些沒有記憶,他也依舊能夠在萬千的可能中,準確的找到能讓她信服的點。
柳木鬼刃被少女重新取出。
她將鬼刃平放在跪坐的袍裙之上,細弱蚊蠅的建議道:
“許元.雖然這鬼刃器靈意識被抹除,但是本源之中依舊蘊含著純粹的負面情緒,要不要我先用神魂幫你淨化一遍?”
許元笑著搖了搖頭:
“若是將那些暴虐的負面淨化了,那和我家鬼霧大陣中透過陰鬼魂力煉製的精純魂丹又有何差別?你只需要將那本源切割一部分下來供我吞噬即可。”
天衍略微攥緊了拳頭,眼簾垂下:
“我我知道了”
在魅神幻境那萬千的記憶碎片之中,許元對於這頭千棘鬼柳的影響極為深刻。
不單單是因為那場與搓衣板聖女的樹冠之戰,更是因為對方那能扭曲現實規則的鬼域。
憑空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