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安郡主那個事聽說了吧?”他用開啟的玉骨扇平攤著接下樹上飄落的一朵小白花,放在自己鼻子前嗅了嗅,嘖嘖道:“臉被啃了個洞,讓南宮止送回王都了。”
陸安然側眸:“世子真的相信猛獸忽然闖縣署,還恰巧找對定安郡主房間。”
她一早聽秋蟬提起就覺有異,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
雲起反手一轉,玉骨扇輕拍在胸口,小白花揚揚而落,和泥地輕碰親吻,他挑眉嗤笑:“你相信?”
陸安然誠實搖頭。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神秘笑著,眨了眨一邊眼睛,眼底卻沒什麼笑意,“堯安是我讓觀月和墨言去偷偷綁來的。”
所以也沒有抓個現行,人贓並獲。
陸安然短暫的愣怔了下,隨後想道:“但是無方確實和堯安動過手,定安郡主無法否認。”
“除非她承認,是她指使堯安,否則楊雪兒和杜蔓兩個死人,加上無方這個在現場的人,她無法開脫。”
陸安然不得不承認,雲起這一招雖然損了點,但是很有效率。
兩人並肩行走,雲起道:“這件事情,就算我們直接指認定安郡主,除了兩個死人外,只有你和無方以及一個精神不穩定的謝芸,先不說是否有人相信,就算信了,皇上真的會為了你做主嗎?”
蒙都七郡和大寧朝尚有隔閡,皇帝還心心念念著收服北境,他怎麼會允許這麼大一個威脅存在。
雲起笑容中染上一抹諷刺,“皇權至高,而他們皇族的人,永遠不會犯錯。”
所以,雲起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南宮止能討回一個什麼公道。
他笑著,清雋的面龐無比冷冽,“公道當然是自己討回才爽快。”
陸安然止步拽拳,目光對上雲起略帶深意的眼睛,“定安郡主受襲,是……人為。”
雲起只笑著不說話,但神情顯然表示了肯定。
他說:“你會以為我手段殘忍嗎?”
陸安然皺著眉,慢慢搖頭,“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天上雲層散開,一道天光照在兩人頭上,雲起伸出左手,用指骨輕敲她額際,輕笑,眼底如有星辰閃耀,“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