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你們怎麼不說話?嘖嘖,這裡有問題呀。”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為首的白眉祭司。對方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不要多管閒事。”淮漣抬頭,忽道:“你們看看月亮。”笛子抬頭一看,皎潔的月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緋紅煙霧,在黑色的雲朵裡透著詭異的紅光。祭司們沉住氣,他們自然知道那是殺戮之氣染成。淮漣眉眼一斂,“早知你們流族信奉神諭,我初到此地便遇冤魂無數,這所謂神諭,恐怕只是你們謀權得利的藉口。”白眉祭司再次沉聲道:“你不過是初出茅廬的丫頭,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引禍上身誰也救不了你。”淮漣收回長嘴葫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閒事我自然不管。”她說完便轉身離去,風吹得她那白色的披風高高揚起,月光灑了一地白霜。
後面的祭司們眼神互換,準備圍擊她。白眉祭司朝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動手。一群白衣祭司悄無聲息地退回白塔。而白眉祭司眼睛轉向長廊下看痴了的少女,心中暗道,“怎忘了這還有一個宿主!”笛子被他那陰沉沉的眼睛一望,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卻不懂他為何要如此看自己。笛子轉身逃開。
西方殘月越發蒼白透明,空氣裡遍佈死灰色的寒氣。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慢慢伸出緋紅色紗簾,笛子怔怔地看著那隻手,那彷彿是一隻死神的手,慢慢地朝她伸過來,伸過來。紗簾忽然被高高撩起,一張不怒而威的臉露出來,正是初醒的流煊,“為何出現在這裡?”冷厲的劍芒直刺笛子的喉嚨。笛子驚得癱倒在地,“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她趴在地上開始哭訴。流煊收回手,劍芒消失在空中。他有些無奈地下地,將哭得昏天暗地的少女攔腰抱起,將她安置在床榻上。“你早已沒家了。”笛子抱緊他,“你可以,你可以帶我回家的。”她開始無理取鬧。流煊蒼白的手撫摸著少女的黑色長髮,“你剛才看到什麼了?”笛子抬起臉,淚意朦朧的雙眼直直的越過流煊的肩膀,看著窗外朦朧漸消的月色,“一雙可怕的眼睛。他說我是最好的宿主。我不懂,不懂這裡的一切!”流煊鬆開手,“你聽錯了,先睡一覺。”說完他急急地出了門。笛子滿臉懼色,在後面淒厲地大喊:“沒有,我沒有聽錯!”流煊卻沒再理她。他的寢殿大門開著,凌晨的冷風伴隨著月光的冷意,席捲了笛子顫抖的全身。
流煊站在高高的大殿之端,冷眼看著偏居一隅的白塔。宿主?他低喃著這個詞。白眉祭司竟然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想要親自選拔下一代祭司。他怎麼會再次拱手讓權給他們?!流煊嘴唇一抿,他看到宮殿之外一個白影正在踽踽獨行,不禁低喊,“來得正好!”
宮殿之外,淮漣徘徊了一夜。長嘴葫蘆裡的怨靈早已蠢蠢欲動。她微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正處於一場夢境,夢裡冰天雪地,流族之宮的白塔頂端一個烏帽猩袍的官員正對天無聲吶喊。淮漣置身塔下,依附著塔門的柱子,靜靜地看著夢境裡發生的一切。以靈護國,多麼拙劣的藉口!淮漣看到了這些怨靈的來源。看來這閒事,她得管管了。一縷陽光斜斜照來,第一塊冰雪融化的時候,淮漣走出了夢境。她抬眼,正看到流族之宮的宮門緩緩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晨光裡,對方啟唇,“淮漣。”正是這流族之王,流煊。
淮漣微微詫異,“你怎知我的名字?”流煊走近她,“按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師叔。”淮漣一揚眉,“想不到我的三師叔如此年輕。”流煊見她認出了自己,便不再多言,直接問道:“昨夜你可是到我宮中收魂來了?”兩人一邊走向大殿,一邊交談。淮漣點點頭,“遇到一群祭司。他們阻止了我。不過,”她微微一笑,“我還是收了一些怨靈。不想,竟都是師叔的肱骨之臣的亡靈。”流煊也不在意,只是袖中的手指微攏,“你來得正好。”淮漣看向他,流煊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轉開話題,“下一代祭司,我要親自選。而我需要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