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少年擲出人頭,凝身怒道:“你才是壞人!”李二豹驟出不意,給人頭擲中,三節棍打出已不成章法。傅青主趁勢搶進。長袖一捲,三節棍呼的一聲給拋了出去。錢四麒從右面一拳搗來,傅青主更不回頭,雙袖向後一拍,使出“流雲飛袖”中的“反手擒羊”絕招,只一拍就將錢四麒拍倒地上,同時他右腳也已飛踢出去,將李二豹踢出三丈開外,登時斃命。
“五龍”已去二龍,陣勢頓時瓦解。以“五龍”之力尚敵不住傅青主,何況只餘“三龍”?連逃也逃不了。趙三麒雙手支地,全靠兩腿發招,時間一久,已自覺累,這時正待翻轉身來,給傅青主覷個正著,起腿橫掃過去,喝道:“叫你也嚐嚐地堂腿滋味!”趙三麒兩腳朝天,尚未翻轉,給傅青主一腿掃去,兩腳齊根截斷,頓時變成了個血葫蘆,在地上團團亂滾。
唐五熊發出最後三枚蒺藜,掩護退卻。傅青主把袖一捲,露出雙手,他練過“鐵揩禪”功夫,不怕蒺藜刺,面板不破損,有轟也無妨。只一捉,便捉住了兩枚蒺藜,哈哈大笑道:“你也接接它玩玩。”雙手一拋,將兩枚毒蒺藜反打出去。第一枚與唐五熊打來的第三枚撞個正著,雙雙跌落,第二枚徑取唐五熊上盤,其疾如飛,唐五熊雖然是使毒蒺藜的能手,卻躲不開自己暗器。給蒺藜在肩頭穿了一個大洞,慘叫一聲,又是翻身倒地。
張一虎見勢頭不好,連忙逃跑。黃衫少年冷冰冰地攔在他的面前,張一虎急道:“你趕快幫我呀,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黃衫少年面無表情,搖了搖頭。張一虎往左一竄,腳未落地,黃衫少年身形微動,已自站在他的面前;張一虎再向右一竄,仍是腳未落地,又見黃衫少年冷冰冰地站在他的面前。張一虎發起急來,猛的雙掌擊出,用足十成力量,向黃衫少年打去,他練就的是鐵沙掌功夫,這一擊力量何止千斤,黃衫少年舉臂一擋,叫道:“你真的要打?”手臂一振,張一虎就似打在鐵石上一樣,竟給反彈出去。傅青主剛好趕上,一手撈著,順勢就點了他的軟麻穴。
這時“五龍”已四死一傷,清軍軍官也給黃衫少年宰掉,清軍和幫匪那裡禁得住張青原等一幫人衝殺,滿山奔逃,張青原等也不窮追,片刻之間,他們已逃得乾乾淨淨。
黃衫少年這時雙手背在後面,自顧自的低頭漫步,冒浣蓮從後趕上,和他並肩而行,咽喝細語,好像是安慰他一樣,黃衫少年抬起頭來,眺望遠方,虎目蘊淚,忽然又咧嘴傻笑,對冒浣蓮低聲說道:“你真好,我聽你的話!”
傅青主瞧了一下,若有所感,不再理會他們,徑自將張一虎放在地上,說道:“現在,我問你話,你若據實回答,我可以饒你一死。”張上虎喜出望外,道:“請說。”傅青主道:“在劍閣棧道的絕頂,住有一個黑瘦老人,你可知道他是誰?”張一虎詫然答道:“我連劍閣都沒有到過!”傅青主喝道:“你這廝說的可是真話?”張一虎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傅青主伸手在他背後一拍,用分筋錯骨之活,弄得張一虎慘叫起來。這分筋錯骨的手法,比什麼酷刑拷打都厲害,受的人全身筋骨似欲寸寸碎裂,煞是難捱。張一虎叫道:“你叫我說什麼?我實在不知道。”傅青主見他身受劇痛,尚說不知,又想以他的本事,就是走上黑瘦老人住處,恐怕也難辦到。看來他確實不知黑瘦老人其人。但何以黑瘦老人臨死,卻殷殷以五龍幫為念,叫自己替他在五龍幫內找一個人,這人又究竟是誰?莫非就是黃衫少年。他又一掌打在張一虎肩頭上,再喝問道:“這黃衫少年又是哪裡來的?”一掌打下,張一虎忽然“哇”的一聲,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他為了怕受折磨,竟自咬斷舌尖死了。
這時張青原等已聚攏了來,向傅青主道謝。問道:“傅老前輩可願和我們到昆明去。”傅青主想五龍幫之事既查不出來。到昆明去也可順便訪訪凌未風和劉鬱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