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還捂在了胸口處。
旁邊各府裡幾個老太太見她那麼個小人家,長得嬌美可人不說,說起話來口齒伶俐像模像樣,筍尖般的手指捂住胸口,頗是一副大人樣,不免都笑了。
&ldo;說得也是,這邊通著地龍,咱們老骨頭了怕冷,自然不覺得悶。小孩兒家火氣壯,自是拘不住。&rdo;
當下老祖宗便打發了身邊的魯嬤嬤,讓她陪著阿蘿出去園子裡逛逛,又特意囑咐說:&ldo;逛一圈兒便記得回來。&rdo;
阿蘿自是口裡應著,心裡卻是要違背老祖宗的意思了。
她明白,老祖宗這是看中了威遠侯府的長房,那蕭永瀚的母親慈愛溫柔,頗具賢名,蕭永瀚七歲的時候已經是才氣遠播,老祖宗想早早地為自己將來親事做打算呢。
但是她心裡卻是有些怕,自然是躲著。
當下離了這邊暖閣,逕自跟著魯嬤嬤出去,四處都是走動的人群,女眷們花枝招展的,也不嫌冷,兀自在那裡賞菊花盪鞦韆。
阿蘿對這些並無興致,便胡亂沿著小橋流水往前走,她知道走過去這處小橋,便會通向一處桃花林。
魯嬤嬤並不知道啊,她見阿蘿在前面兀自走得歡快,連忙緊緊跟著,口裡喊道:&ldo;好姑娘,你且等等我,仔細丟了!&rdo;
阿蘿回頭望望氣喘吁吁的魯嬤嬤,心裡有小小的歉疚,不過吐吐舌頭,她撒丫子繼續往前跑。
跑過那小橋,穿過一片蘆葦叢,便來到了那處記憶中的桃花林。
此時正值深秋,顫巍巍滿枝桃花自是不在,不過是遒勁嶙峋的老樹幹巴巴地立在那裡罷了。小小的阿蘿仰臉望著那老樹,自是想起,七年後的自己應是站在樹下,聽蕭永瀚奏起那定情之曲。
輕輕咬了下唇,她繼續往前走。桃林深處應該是有一處木屋,造得匠心獨具,阿蘿很是喜歡,後來蕭永瀚便每每陪著她在那春暖花開時,於木屋窗前擺個案幾,一邊品著瓜果,一邊賞著屋外桃花。
她想知道,那個木屋是否還在?
踩著地上久積的落葉,阿蘿一步步走進林中,終於來到了那處木屋處。
那木屋果然如她記憶中一般,只是看上去頗新,倒像是新造出來的。而就在木屋的一旁,有個男人手裡拿著木刷子樣的用具,正在木屋旁邊的牆上刷著什麼。
那人說來也是奇怪,身穿錦袍,袍角隨意地掖在褲腰帶上,倒是露出下面半截子褲腿兒。
那人半彎著腰,背對著阿蘿,看不清楚臉面。
阿蘿歪頭,不免疑惑地打量著這個人,心想若說是蕭家哪房的少爺,可她並不記得蕭家有人還會這泥瓦匠的活兒啊,若說是蕭家的下人,這衣著也不像。
正納悶著,就見那人回過身來。
四目相對間,都是一愣。
阿蘿不由得睜大眼睛,仰著小臉望。
眼前這個人,她是認識的,這是蕭永瀚的叔叔,叔伯輩中排行第七的,她和蕭永瀚都叫他七叔的。
這位七叔,說起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十六歲那年,跟著父親前往邊境雍州鎮守,誰知道恰好遇上了狄人犯邊,雍州巨變,他父親為守城戰死沙場,他死裡逃生後,便子承父志,率領父親餘部抗擊北狄軍。之後朝廷援軍趕到,他和朝廷援軍會師,大敗北狄,立下汗馬功勞。
後來回到燕京城那年,不過是十七歲罷了,卻已經是燕京城裡炙手可熱的人物,朝廷封賞接踵而至,封侯拜將不在話下。試問燕京城裡,哪個十七歲的少年不是在靠著父蔭過日子,又有幾個有他這般成就?
更何況,他這出身在燕京城裡也是一等一的,威遠侯府的嫡孫,四房僅存的獨苗苗。
阿蘿記得清楚,他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