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待到這兩姐妹在那包廂裡落座,劉昕馬上吩咐身邊侍者,將旁邊的琉璃窗拉下來。
原來這包廂之間有一個隔板,是鏤空木紋再加按了名貴的琉璃,那琉璃卻是可以任意上下拉動,只要這琉璃拉下,兩個包廂間便有約莫三尺長的窗子是鏤空窗,彼此也能看到旁邊的動靜。
這原本其實是供那些達官貴人前來喝茶時,其所帶隨從便跟在另一個包廂裡,留下一塊活動的琉璃窗,既有了私密,又可以隨時傳喚旁邊的屬下。
可憐阿蘿和葉青萱不懂啊,這兩姐妹剛在包廂裡坐定,也叫了茶,忽而間見旁邊一個鏤空窗,窗那邊,赫然有人。
阿蘿一抬眼,便看到了隔著窗子,絳袍男子正沉默地望向自己這邊。
&ldo;啊‐‐&rdo;
四目相對間,她驚慌失措,&ldo;嗖&rdo;得一下站了起來!
這輩子幹過的最暢快,也是最荒唐的事,莫過於今日大過年偷跑出來玩了!
怎麼偏偏這種事,都能撞到個熟人‐‐還偏偏是他。
第60章
阿蘿在最初的慌亂後,也勉強鎮定下來,忙努力笑了笑,對著蕭敬遠點了個頭。蕭敬遠見她如此,便收回了視線,抬手喚了人來,命其將那琉璃窗拉上了。
雖說這樣子就看不到蕭敬遠了,可是阿蘿依然渾身不自在,甚至到了惶恐不安的地步,根本是坐臥難寧。
畢竟自己偷跑出來,若是讓爹知道了,不知道生多少氣,又該如何責罰自己。
旁邊葉青萱剛才一抬眼間,自然也看到了蕭敬遠,一見之下,她不免紅了臉,低著頭只看桌上描金小茶盞,根本不好意思去看那邊男子。
待到那窗子給隔上了,兩個人細聽動靜,發現這玻璃窗頗為隔音,根本聽不見另一面動靜,終於稍放心。
葉青萱湊到阿蘿旁邊,對著耳朵小聲問阿蘿:&ldo;剛才那個,看著眼熟,那不是蕭七爺嗎?&rdo;
&ldo;嗯,是。&rdo;
她聽了,臉上越發猶如蒸蝦子一般了:&ldo;咱們早幾年見過的,聽說他幾年前本來要定親了,誰曾想,突然調到了邊疆去,平白把個婚事給毀了,如今回來,還不知道這婚事如何?&rdo;
阿蘿現在滿腦子都是被蕭敬遠捉包的狼狽,哪裡有心思想他的婚事。
&ldo;誰知道呢,左右是個男人,這個年紀再找個年輕的也可以!&rdo;
這話可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其實阿蘿意思是,二十七歲的女人,怕是不容易找到適合的了,再找也只能是給人家當續弦,可是男人嘛,你隨便找個年輕點的就行了嘛。
可是這葉青萱卻是心裡一動,萬般滋味上心頭。
葉家三子,大房繼承家業爵位,二房是阿蘿父親葉長勛,這幾年在朝中也是如魚得水,唯獨三房,實在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不過靠著分得些家產田地度日,雖不至於窮困,但是要想再擺往年在葉家老宅的譜,那也是擺不起了。
家中光景每況愈下,這做親的檔次自然也和以前沒法比,是以三房如今對於一雙兒女的婚事,都有些心焦,只盼著能攀附著二房,給兒女尋個好親事。
葉青萱小小年紀的,不知道聽了她娘多少攛掇,正打算著以後多和阿蘿走動,並過來二房討好下二伯母,也好趁機找個好親事。
偏生這個時候看到了蕭敬遠,那是什麼樣人物,十七歲便已經憑著戰功封侯的,雖說這些年一直固守邊疆,看似不起眼,可是知道內情的卻是明白,如今安南王取得皇位,登基為帝,他功不可沒。
況且他和如今太子殿下是怎麼樣的交情,誰都知道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