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我跟您一起殺過去?”趙公子頓時激動了,“我這就抄傢伙去!”
“不是,我是讓你趕緊把晚飯做了,我吃飽了才有力氣出門去。”
“哦……”
趙公子憂傷的背影剛剛離開,我扭頭問九厥:“你來電話時,好像問過我這幾天有沒出門逛逛,然後才說出大事了。我出門與否與你的了個‘未婚妻’有關係?”
九厥用力晃了晃腦袋,努力捋順被永歡搞得一塌糊塗的思維,說:“那件事跟這事不是一碼事!你這幾天都沒上街也沒看新聞?”
我指著葵顏:“這個混蛋把不停搞成這樣,我哪還有工夫關注外頭的世界?”
“到昨天為止,四個月時間,忘川的自殺事件已經上升到102起了!真是走在大街上都要隨時小心有人跳樓砸到自己!”九厥皺眉。
“自殺?”我一愣。
“對!”九厥點點頭,“我順手還查了查之前一段時間的全國新聞,類似事件居然層出不窮。所以才想著跟你說說啊。你看,每次一到年尾就不太平,想想大前年,想想去年,我這小心肝兒都發顫了,如果今年再讓咱們遇上,我就真要去燒香了。”
“沒有什麼會比去年更糟了,我們不也扛過來了?”敖熾接過話頭,瞪他一眼,“再說,世界這麼大,人類這麼多,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結束生命,你別什麼都忘壞處想。”
“四個月,102起啊!你不覺得太多了嗎?!”
敖熾語塞。
“四個月?”葵顏默默一算,疑惑地說,“花月假期就是四個月前開業的……”
“你覺得這跟他們有關?”我一想,又問,“你在忘川這麼久,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我也是剛從外地回來啊。人手不夠,錦袖現在在另一個城市的分店裡幫忙,忘川這邊一直是我看著。反正這邊沒生意,我索性去了錦袖那邊好幾個月,這不是怎麼想都不甘心,才回來找你嗎?”葵顏趕忙解釋道,“只不過這事未免太湊巧了。畢竟也只是一間婚介所,怎麼想也不會跟人命扯上關係呀!”
“你和趙公子怎麼也不跟我說?”我扭頭問紙片兒。
“哎喲,您不在店裡,我們哪裡也不敢去啊,天天守在店裡。您知道趙公子只愛看他的三國,我也忙啊,就沒留神新聞……”紙片兒支支吾吾著。
“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知道追偶像劇從來不關心國家大事民生社會嗎?”我狠狠瞪了它一眼,回頭對敖熾道,“把筆記本拿來。”
很快,一段披露在網上的、對其中幾位自殺者的親友採訪出現在顯示屏上。
被模糊了面目的老婦人哽咽著說:“我知道他一直喜歡那個女人,可人家不喜歡他啊,人家結婚了啊……這都好幾年了啊,他一直說他不想愛了,累了。可後來他還是主動去了婚介所登記,我以為他放下了,可他怎麼就想不開……撇下我們老兩口可怎麼活喲!”
背對著鏡頭的大叔,佝僂著背,低沉地說:“我跟她媽媽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對她說了重話,還逼她去婚介所。她說她不懂愛不想愛也不想結婚……這傻孩子怎麼就……唉!”
婚介所……每個都去了婚介所。
而最後一段影片裡的一個細節更是確定了我們的猜測——
情緒略激動的母親,手裡緊攥著一張紅色的卡片,在鏡頭前邊擦眼淚邊語無倫次地說:“她好不容易才願意放下那個該死的初戀去婚介所,我以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了,可怎麼突然就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了呢……那麼高啊,多疼啊!”
敖熾摁下暫停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模糊的紅色卡片上,在沉默中達成了共識。
看似毫無關係的人與事,似乎都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