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回到鳳凰城,又來到路家軍,結果卻中了瘴毒。你中瘴毒之後,他可曾來看顧過你一次?”
確實沒有……這也是秦崢納悶的,她覺得單言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偏偏確實沒有。
路放垂下了眼瞼,掩下眸中深沉。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麼從此後,遊喆是單言所帶來的,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傳入秦崢耳中。至於單言曾有意來看秦崢卻被自己攔下的事,這個自然也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了。
秦崢嘆息,兀自躺下,喃喃地道:“這個男人,果然是不靠譜的。”
虧得我還什麼都沒說……秦崢枕著手,翹著腿兒,默默一聲嘆息。
路放這下子也不去整理藥草了,便挨著秦崢躺下,低聲道:“你就沒想過,跟著我回去大炎嗎?”
秦崢聽了這個,道:“以前是這麼想,後來不想了。”
路放側目望她:“怎麼,為那幾個嚼舌根的說得不高興了?”
秦崢搖頭:“那倒不至於,你知道我的,我若不在乎的,別人說再多,我怎麼會放在心裡呢。我只是明白,你我雖然情同手足,可是你有你的前途,卻不是我能明白的。”
路放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啞聲道:“你若不明白,我告訴你,你難道不就明白了?”
秦崢聞言,卻是笑了:“笨蛋,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是世間宴席,終有一散,便是親兄弟,也有各自娶妻,各忙前程的時候,哪裡能相守一世呢。”說著這話時,她伸出手,握住他的,道:“不過你放心,無論你在哪裡,我心裡都把你當做我最親的兄弟。我母親怕是已經不在人世,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只有你。”
這話,秦崢難得說的如此動情,聽了讓人著實感動。
可是路放,他是一點不感動。
只覺得一片苦澀,那苦澀從嘴角開始蔓延,蔓延到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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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們在鄉間住下來後,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遊喆每日都會為秦崢把脈,並根據目前情境酌情對草藥配比進行增減,若是家中短缺了哪位藥,自然有路放設法,便是一路跑到鳳凰城裡,也要為秦崢尋來。
秦崢需要補身子,路放便上山打獵,諸如野山雞野兔子野鴿子等物,每日裡總是有些收穫。拿回來自己用開水一燙,拔了毛,清洗一番內臟便開始燉。燉出來味道倒是不錯,饞得遊喆直流口水。可是即便如此,那湯端到秦崢面前,秦崢一番細品後,或者說加的料重了,或者說淡了,又或者說火候不到,真個把遊喆看得無語。
一個讓十幾萬虎狼之師俯首稱臣的少年將軍,弄得一臉灶膛灰給你熬湯,你不誇一個,反倒一番貶低?連遊喆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看那路放,倒很是平靜,接受批評,下次再接再厲的樣子。
這個秦崢,真是夭壽啊!怪不得那群路家軍看她不順眼,再這麼下去,連他遊喆都替路放叫屈了。
遊喆暗暗想起那日的路放和秦崢的話,其實他們說的話,有一些他偷偷聽到了。
想著那個單言,為了把自己抓來給秦崢看病,那是費勁了心機啊,當時是連命都差點丟到那裡了。可是後來呢,這個秦崢根本不知道單言的艱辛。這個小夥子則是悄悄地要把這事瞞下來,又是一個煞費苦心的。
遊喆衡量了一番後,想著那個把自己放到麻袋裡拎著掛馬上讓自己一路受苦的單言,看來看去,還是路家小將軍比較靠譜啊。這麼一番思量,他是決定打死不說出是單言把自己抓來的這件事,一切都為了路小將軍鋪路!
他想到這裡,衝著路放嘿嘿笑了下,道:“小夥子,我心裡是幫你的。”
路放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