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姚鈺抬眼看了看蕭吟珍,道:“我同你一起走,只有我知道那兩個新得到土異能和火異能的人是誰。”
她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蕭吟珍聽了,覺得有些意外,卻也並不多想,點了點頭。
臨走之時,姚鈺冷冷一笑,並不看向仍與徐平宦娘留在異境中的賈念學,但話卻分明正是對著他說的,“有的人就別想在這兒跟著撿便宜了。這異境只認定最先進來的那個人,別的人若是趁機作亂,只要異境認定的異能者有心保護異境,這亂便做不成。”
宦娘聞言,心上稍安,卻不曾想到姚鈺又道:“不過,若是你能殺了異境認定的人,你便是新的被考驗之人。”話及此處,她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與蕭吟珍一同離去。
她們並非異境選中的異能者,只要不曾主動出手攻擊過異境,那麼但凡心有離念,便可離去。
她二人走後,異境中只餘三人:宦娘,徐平及賈念學。異境中火勢稍減,但看在宦娘眼中,卻仍是令她憂心不已。
賈念學是位五官清秀的白衣書生,然則便如許多胸有大志的讀書人一般,他的眼中暗蘊鋒芒,言談舉止間雖十分風雅,卻頗有一股凌人之氣。末世之前,宦娘與他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然而賈念學的孃親因兒子識文斷字便對兒子呵護得緊,兼之對宦孃的出身很是鄙夷,甚是隔絕二人。賈念學為人虛偽,雖也不大瞧得起宦娘,卻仍是扮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這般暗藏劍戟的城府之輩,同徐平這樣壞得明目張膽的狂徒一般可憎。
此時太陽當空,徐平受這日輪的影響,性情分外平和,便連那總是略帶暗啞低沉之感的聲音也顯得極為溫柔。他見宦娘心中發愁,竟笑了笑,如春柳濯濯,似明月皎皎,看的宦娘迅速收回了眼,“可要為兄幫忙?”
賈念學聞言,對這“為兄”二字很是在意。
宮城之中,人人皆知宦娘是徐平的女人。管她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抑或是先被迫後自願的,總歸算是徐平的女人——不然怎麼會同住一屋?不然徐統領怎會對她所在的小隊這般上心?
賈念學之前便對二人的關係很是好奇,聽了為兄這兩個字後,更是在心裡暗暗思慮起來。
宦娘並不看徐平,但問道:“你要如何幫忙?”
“既然是‘平’,便能平卻眼前萬物。火應該也算不得例外。”徐平眯眸看她。
等蕭吟珍及姚鈺找異能者回來,多半是來不及。宦娘稍稍一想,便道:“是,要你幫忙。你這人為非作歹,將來必遭報應,若是此時行些善事,積些功德,說不定以後還能留個全屍。”
徐平聽了,秀挺眉峰微微一挑,向上勾了勾唇,笑得蔑然而充滿不屑,“所謂積德行善便能換得福報,不過是螻蟻之辭,所託虛無。若是我足夠強,任是誰也殺不了我。若是我不夠厲害,那便必有人能殺了我。由此看來,和我積不積德,行不行善,毫無干係。”稍稍一滯,他冷然道,“看來宦妹是不需人插手幫忙了。”
言罷,他手指稍動,便見原本紋絲不動的太陽瞬地墜入西方,原本明亮的碧色蒼穹剎那間便被一片漆黑取代。黑暗無邊的異境之內唯有那團熊熊燃著的烈火照人眼明,旁的那些倖免於難的花草因為失了太陽之故,顯得略略有些萎靡不振。
賈念學看了,心中暗蓄力量,想要學上一學——徐平這異能,著實令人眼紅。日月星辰,皆是天物,他卻可以輕易操縱,怎能不讓人眼紅?
只可惜無論他怎樣集中精神,都無法令太陽昇起。細細打量著那一襲玄袍的俊朗男子,賈念學不由得心生妒意。若是自己也能向他這般厲害,厲害到可以如此目中無人,可以令包括沈宦娘在內的任何人都屈服於他,那該有多好?
徐平不肯幫忙,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