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宦娘說了些家常後,徐平啟口道:“今天陳大哥傳了信來,十天之後,想要在洛城舉行各方會盟,共商天下。”
洛城地理位置有些敏感,北面是燕王,離石碧也不遠,後來賈念學趁虛而入佔了石赦剩下的城池,因而離賈念學也很近。在這裡舉行各方會談,確是再合適不過。
宦娘笑了一下,道:“但希望太太平平的,不鬧出什麼事才好。雖才過了一年多的安穩日子,可我啊,已經過上癮了。”
徐平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有我在,必不會出事的。”
宦娘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恐怕會遇上不少故人呢。”
徐平微微勾唇,又俯身去吻她。宦娘微微紅了臉,二人在一起也有不少時日了,可徐平好似對她有癮似的,還是時不時地便吻她摸她,一點也不見厭膩。
沈清見父母又開始親熱了,當即拉了拉韋冕的袖子,要他和他一起玩去。韋冕抿著嘴,不情不願地隨著沈清跑走,到屋裡去玩,走的時候還很不甘心,拿手中的小木劍刺了爹爹一下。
徐平啞然失笑,卻並未被打擾,但將宦娘手中的針線花樣放到一旁,隨即鉗著她的下巴,繼續在她唇瓣上肆虐著……
各方勢力齊聚洛城,共商天下。洛城之會,乃是陳炎愈牽的頭。他不似燕王和石碧、賈念學等人,對權勢興致不大,當真是個心懷天下的人。按著他的話說:“如今史官都死絕了,咱們這段事兒能不能被人記下來都說不準,瞎爭什麼爭。過個多少年的,誰在乎你是誰。把眼下的日子過好才是要緊的。”
頭一個抵達洛城的人是石碧。按著陳炎愈定下的規矩,她只帶來了五六人。這五六人中就有兩個,是宦孃的熟人,一個是那有預知異能的姚鈺,另一個則是有聲音異能的蕭吟珍。
兩人共事已久,倒很是熟絡。入了洛城後,蕭吟珍和姚鈺還特地一同來城主府中拜訪宦娘,宦娘自然是歡迎款待。
邊吃茶說話,宦娘邊觀察著這二人。兩人俱還是沒成親的少女打扮,姚鈺一如往昔的淡漠,面色蒼白,少言寡語,蕭吟珍雖看著還像從前那般活潑,可眼角眉梢也帶著疲倦。
看著黏在宦娘身邊的韋冕,蕭吟珍頗為豔羨地說道:“這小子可長得真好,十幾年後,又是一位如徐統領那般的美男子。”
韋冕張著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宦娘摸摸他的腦袋,幫他整了整領口,隨即對著蕭吟珍,笑著說道:“像他可不好,像我才好。”
蕭吟珍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我現在,委實有些後悔追隨公主。她瞧不上男人,便是有能耐的男人,她也嫌髒,厭棄得不行,不肯讓人家當身邊幕僚。不但對自己,對我們這些身邊人,她也嚴苛得很。不許我們成親,說是我們一旦找了男人,心就不在她那兒了。公主大人不是沒有本事,但落成如今這般勢微,實在是也有她自己的緣故。”
姚鈺沉默半晌,也跟著道:“從前她也不是這樣的,後來境況愈發艱難,不少女子都棄她而去,或是投奔燕王,或是投奔陳炎愈,她被逼得脾氣愈發急躁起來。”
宦娘對於石碧的作風已有所耳聞。聽了二人的話,她想了想,說道:“你們作為她最為信賴的人,該是要好言規勸她才是。如今女人的數目這樣少,她還禁止身邊將領成親,這哪裡能行?真想讓女子的位置高於男子,或是與男子平等,也得要徐徐圖之,切莫揠苗助長。如我們洛城,城中百姓必須遵循一夫一妻的制度,女子的地位便提高了不少。”
蕭吟珍點了點頭,竭力平順下來,認真道:“確實該好好和她說說了。但願她能聽得進去。”
中午徐平有事,不能回府用飯,宦娘便想著要留二人一同用膳。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