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不過最後他點點頭,衛未一就滿足了,又喝了一杯酒。
“季布不要我了。”衛未一沒等柏遠再問他,就直接把底亮了出來。
“為什麼?”柏遠問完就咬住了舌頭,季布不要他了,那是遲早的事,何必問。
“因為我做錯了事。”衛未一說。“我去哪都是一樣了,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季布。”在柏遠來之前,衛未一就喝多了,現在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帶我去非洲吧,我也要看紅屁股的火烈鳥,我也想讓美洲豹吃了我,最好別留屍體,反正也不會有人給我收屍。”
“嗯……未一,火烈鳥並不只有屁股是紅的,非洲也沒有美洲豹。”柏遠有點犯愁地看著衛未一,“你看起來太不好了,要不要我給季布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跟我說說非洲吧。”衛未一低下頭,“季布不喜歡非洲。”
柏遠笑了,“季布那種人,當然是跟非洲格格不入的。忘記他吧,我們一起去拍攝非洲平原的落日,旱季裡生命隱忍的等待,雨季裡生命的飛速發生。我們可以一起待在豹窩的下風處,運氣好的話我們能拍到初生的小豹,待上六週也許母豹甚至會開始信任我們。”柏遠有點陶醉在回憶裡,“那是塊野性的大陸,在那總尋得到生命誕生的意味。我可以等到你的護照簽證辦好,之後我們可以一起走。”
衛未一抬起頭,“我想再見見季布。”柏遠一愣,他才意識到衛未一根本沒聽他說什麼。衛未一站起來就走,身子一晃朝著地面趴了下去,下墜的過程被柏遠有力的胳膊終止了,柏遠扶起他,“你喝太多了,你這樣能走幾步路啊?”
“我要見季布,我想季布。”衛未一掙扎著要推開柏遠,沒掙扎開,柏遠看起來清瘦,實際上卻比季布更強壯,那是非洲大陸上得來的體魄。“你這個崽子怎麼這麼能鬧騰,好好好,我讓季布馬上就過來。”
“他根本就不會來。”衛未一被柏遠按在椅子上。
“衛未一,你要不要賭賭看,季布到底會不會來?”
柏遠給季布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衛未一喝得太多了,哪也回不去,讓他快來接他。衛未一安分了,又喝酒,柏遠也不攔,陪著他繼續狂飲,過了一會衛未一笑了,“柏遠你真好,季布他雖然也能喝,可他從來都不會在外邊喝這麼多,他還從來都不讓我多喝酒,他管東管西的,我這也不行那也不對……”
柏遠笑了,“所以說你應該跟我走,季布會把他關在框框裡養傻的。”
衛未一想說,可是老子散蕩夠了,就是想要有人管我。胃裡的酒突然湧起,就要吐出來了,他的話沒說出來。身後傳來季布的一聲冷哼,“那可真是委屈你了衛未一。”
衛未一倉皇地站起來回頭去看,季布來了,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季布真的來接他了。“季布……”他不知道說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跟季布說什麼,說什麼都沒用,又什麼都想說,可什麼也都說不出來。
他踉蹌了一步,向前撲去,季布接住了他。他抓著季布的衣袖,有一陣子苦澀的滿足。他趴在季布懷裡,沒有抬頭看季布,嘴裡喃喃地叫著“季布,季布……”季布的眉頭皺起來。
衛未一終於想出了唯一一句想跟季布說的話,“季布,你殺了我吧,我真他媽的不是人……”他灌進肚腸的酒終於湧上了嗓子眼,忍不住要吐了,踉蹌地向後一步,用力要推開季布,他可不想吐在季布的身上。
腥味的東西從嗓子裡湧出來,他吐了一口,抬頭看見季布驚駭地瞪著他。嫌我噁心?衛未一委屈地搖搖晃晃,知道再在季布面前站著也是無趣,不如走吧,季布能來接他已經算是對他不算絕情了,他還真要讓季布接他嗎?自己又不是沒長腳。季布沒讓他走,他搖晃著要轉身,季布已經緊緊地抱住他,他的腳離開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