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季布抱起來了。
“未一,未一”他聽見季布在叫他,模模糊糊張開眼看見季布哭喪著臉。衛未一的嗓子裡又一股液體嘔上來,他的腦子暈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用手捂住嘴,吐出來的東西沾在手上,是血?怪不得季布的表情那麼恐怖。
季布把衛未一抱上車,柏遠也跟上來。季布痛苦地緊緊摟著衛未一的德行他都瞧在了眼裡,那可真是心疼驚恐到了極點的表情。漂亮啊,他柏遠認識了季布這小子幾年,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傢伙明明還處在毛頭小子的年齡,卻有碰到天大事都不慌不忙的沉穩勁兒,如今卻好,看得他很舒坦。
他在車上坐著瞧季布滿頭的汗水,心裡還真有幾分得意,“衛未一這症狀就是胃出血,看著是挺嚇人的,不過打幾針就過來了。”
季布額頭上的汗滴了下去,模糊了他的視線,是啊,應該是胃出血,可他剛才腦子空白心臟麻痺幾乎什麼都沒想到。他看一眼旁邊昏迷不醒的衛未一,那樣子仍舊是太恐怖,明明是個活蹦亂跳的野貓野狗一樣的孩子,現在卻身上帶著血跡,昏迷不醒,委頓在座位上了無生氣。
季布咬著牙開車,他想罵柏遠,竟然讓衛未一喝這麼多酒,可是卻也知道衛未一是為了什麼喝這麼多酒,他沒資格罵任何人。
柏遠在醫院裡待了一會,等檢查結果出來,知道衛未一沒什麼大礙就離開了。
衛未一無聲無息地睡在病床上的時候,手腕從被單下露出來,插著針頭正在輸液,季布就待在他的床邊,一動不動看著他。周圍很安靜,低微的嘈雜被隔在走廊外邊很遠的地方,季布慢慢伸出手,停在衛未一清瘦的面頰旁邊,隔了四五下呼吸的時間,修長的手指才碰到衛未一的臉,季布輕輕地撫摸,俯下身慢慢地吻在衛未一的唇上,用了很久的時間,嘴唇在衛未一的唇上輕輕琢磨,就像在吻最珍貴的寶物。季布閉著眼睛,陪伴著衛未一的時候,所有的痛苦、愉悅都無比地真實,卻又短暫的比虛幻更失真。
天亮的時候,艾米來了,季布只能猜測柏遠離開醫院後又去了酒吧,在那裡碰到了艾米。衛未一也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季布覺得他看起來仍舊不太好。
衛未一看到艾米就很尷尬,艾米也轉開了頭,衛未一仔細地看過季布,季布的眼圈下面有些淡淡的青色有點憔悴,可能季布陪了他一晚上,也可能前幾天也沒有休息好,衛未一心疼他,想拉他的手,卻不敢動。
他終於抬起頭看艾米,“尼瑪,對不起,那天我喝多了,我……”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蒼白的臉因為緊張而開始露出不正常的緋紅,眼睛裡像是馬上就要漲滿液體,他終於轉開了視線去看季布,眼裡的光熱切的彷彿在灼燒,“季布,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求求你……我……”季布的視線遊移開,他看著艾米。
艾米打斷了衛未一的話,“別說了。”
衛未一退縮地閉嘴,季布的手卻落在衛未一的肩頭,艾米像是突然忍受不住了,“衛未一,何必這麼低微呢?季布他到底有什麼好的?我沒跟你上床,我是故意那麼說的,我們——是故意的。”
衛未一沒有聽懂,他懵懂地看著艾米。艾米看向季布,季布低下頭沒有要攔住她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氣把話說了下去。
“我沒有跟你上床,季布他那天就知道。我本來只是在幫助季布找個跟你分手的方法。”艾米說,她看著衛未一黑色的眼睛,那裡面馬上就會被悲哀和絕望瀰漫掉,她艱難地張開嘴,“從季布被你要挾開始,我就建議他對你好一些,從你的手裡把影片哄騙出來,他這麼做了,你也果然很快就把季布的把柄交還給他了。那麼剩下的部分就是怎麼跟你分手,季布需要一個錯誤在你的分手,這樣你就不會發瘋,不會去跟季布沒完沒了……而我恰好在醫院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