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我儂之時,所有的不安定都不在考慮之中,被拋至歡愉之外,然而一旦到了危難時刻,一旦自己成為了受難的一方,她難以自遏地懷疑起來。
徐平見她眼神空洞,垂著頭,表情凝重,當下便將她在想些什麼猜出了六七分來。忍著胸腔內的狼血沸騰,他緩緩摩挲著她的手,湊近她耳側,道:“別怕。我不會拋棄宦妹的。哪怕你厭了我,膩了我,棄了我,我也死賴在你身邊不走。我就是宦妹養的一條狼狗,給你引路,護你平安。”
說來也奇怪,方才還滿腹疑思,不安又害怕,然而待他一開口,聽著他瘋狂又深情的話語,宦娘竟自覺鎮定了起來。
失明說不定是暫時的,以後也許還會好。雖然沒有了異能,但好在徐平還在身邊。
她臉上的神采一點一點地回來了,手也輕輕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腦中的混沌思緒清了大半,“你還好嗎?我身上還存著些從燕地帶來的草藥,我給你找出來,你自己擦罷。”說著,她拿手摸索著,徑自翻找著草藥,那副盲人的模樣令徐平見了胸膛內一陣狠狠抽痛,心疼得不行,可卻也無法自制地感覺到一種瘋狂的興奮。
這身子裡的血,實在是個禍端,決不能任其放任。他這樣想著,伸手按住宦孃的手,又忍不住摸了兩下,這才啞著嗓子說道:“你說你要找什麼,我來找罷。”
宦娘細細描繪之後,徐平很快便分辨了出來,隨即遞到宦娘手裡。宦娘令他亮出傷處來,徐平利落地褪了本就有些破爛的衣衫,露出頎長的頸子與寬厚的脊樑來,面向宦娘,隨即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傷處上。宦娘揉碾著草葉,令其滲出汁液來,與將草葉貼上他的傷口,動作分外輕柔。
徐平微微眯眸,望著身邊青山綠水,舟下層層漣漪,皺了皺眉,沉聲道:“我記得我們山中遇襲,為何如今是在小舟上,且身邊景象如此異常……”
宦娘手上動作微聽,驚道:“怎麼?難道不是你找了這小舟來的嗎?我醒來的時候便已身處舟上,還奇怪怎麼山裡多了條河出來呢。旁邊怎麼異常了?我聞著這空氣分外清新,心裡隱隱覺著不對,可惜卻什麼也看不見。”
徐平蹙眉道:“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反常必有妖。”頓了頓,他的眉眼舒展開來,緩聲道,“不過,如今還能看見這樣的美景,也是你我的福分。管它有什麼妖,此時你我儘管快活便是。”
言及此處,他方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便笑笑,柔聲道:“宦妹看不見,我便說給宦妹聽。”
“兩岸漸窄,岸上桃花正好,落英繽紛。”
“小舟自流,舟下蕩起一層一層的漣漪來。流水清澈,可見魚兒擺著尾巴,游來游去。”
“碧空萬頃,紅日當空。遠山如黛,山巒起伏宛若宦妹胸前雙峰……”徐平的聲音分外柔和,此時一點點地低沉了下去,黯啞而又曖昧十足。他將她拽倒,二人一起側臥於小舟之上,男子俊美豔冶,女郎清麗溫婉,與這秀麗山水分外和諧,儼然一副流動的畫卷。
宦娘什麼也看不見,聽著他的描繪,卻又彷彿什麼都看見了似的。徐平輕吻著她闔上的雙目,一遍又一遍,本是出於憐惜,卻愈親愈覺得身上分外熾熱難耐。他死死攥著拳頭,忍得分外辛苦,微微張口,決定向宦娘坦白自己身上的問題,可又怕本就思慮過多的宦娘心生擔憂,便只是扯唇笑了笑,欲語還休。
宦娘察覺到他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來,便問道:“怎麼了?”
“太小了。”他聲音裡帶笑,眉頭卻緊緊皺著,手則沿著她的頸部緩緩下移,隔著衣裳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彈弄著,“宦妹年紀還小,若是讓哥哥多多幫忙,小丘必能變高峰。以後咱們有了孩子,孩子也能吃得飽些。”
眼前一片黑暗,感受不到一絲光亮,宦娘也因而感覺更加敏感,死死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