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德妃寢宮,德妃一臉正色地端坐在床頭,看著此刻仍還睡得香甜的皇帝,芷環候在一旁,小聲道:“娘娘,咱們這麼做不會被發現嗎?”
德妃盈盈一笑,“那安神香是本宮特製,保準就連御醫都瞧不出來。”話罷,望了芷環一眼:“都清理乾淨了嗎?”
“回娘娘,都清理乾淨了,宮裡也都換上了平素的薰香,半點兒痕跡不留!”芷環抿一抿唇,為了太子,自家娘娘還真是豁得出去。
德妃面色從容,捻著帕子小心擦拭著皇上的臉頰,道:“皇上連日為國事操勞辛苦,難免身體疲憊,睡得深沉了一些……”
“奴婢明白!”芷環默契地點一點頭,直至正午時分,皇帝才幽幽醒轉,一睜眼,一縷刺目的陽光隔著窗紙透了進來,直打在他的臉上,皇帝伸手掩了掩,正見德妃坐在榻旁,遂問:“什麼時辰了?”
德妃一怔,緩過神來,欣喜道:“陛下您可算是醒了,陛下這一覺睡得好沉,此刻已經正午了呢……”
皇帝一敲腦袋,“怎麼回事?已經正午了?”心下不禁疑惑:“你怎麼不喚醒朕,今日早朝豈不是誤了?”同時,皇上亦在回憶,昨夜也不曾有過什麼操勞不適,平日也都醒的很早,怎麼今日會一覺睡這麼久?
德妃略顯委屈地回道:“皇上,臣妾一直試圖喚醒皇上,奈何……皇上睡得實在是沉,而且……而且……”德妃為了轉移皇上的思慮,不禁想出了一套瞎話來,道:“而且,皇上熟睡時,口中不時還在唸叨著一個人的名字。”
“什麼?”
德妃扭捏了一下,道:“臣妾也未聽得分明,像是什麼阿蘅……”
德妃自是不知這個名字所繫何人,不過是憑著曾經無意聽到皇帝夜半所喚,便臨時編了這套話來,可看皇上突然轉變的臉色,德妃便知,這個名字,不是輕易能夠提的。
一直候在外頭的內監總管全公公此時終於得以進來伺候皇帝更衣梳洗。
“今日早朝可有異動?”皇帝問。
全公公一邊替皇帝繫上衣領釦子一邊回道:“回陛下,諸位大人們此刻還在殿上候著……”
“嗯?怎麼還在候著?”
“是……”全公公眼中隱有怯色,“不得皇上准許,他們自然不敢擅自離去,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今日景王殿下不曾上殿,說是昨夜遇刺,受了重傷,下不來床了……”
皇帝聽罷,卻無什麼特別的反應,只輕描淡寫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遇刺呢?”自然,他心裡明鏡兒似的,這天底下,敢動景王的便只有他這個父皇還有太子,既不是他派去的人,那便是太子了。
這個時候刺殺景王,皇帝不禁疑心,太子到底又想做什麼?
想到太子,皇帝問:“太子呢?”
“太子殿下此刻正陪著一眾大人們候在殿上呢,幸而有太子殿下在,才不至於出亂子。”全公公當著皇上的面大讚太子德行,皇帝聽罷,不由得有些安慰,他這個兒子,關鍵時候,到底還是有些用處。
皇帝本想著親自去一趟大殿,都走出去數步,卻又忽然折去了上書房,吩咐全公公道:“既然今日無甚要事,你便去叫他們各自散了吧!”
全公公頷首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直到全公公將皇上的意思帶到,令眾臣散去,軒轅明心口那塊大石才算落了地,想著,看來這樁事是要順利瞞過去了,只要謝崇光解決了藍晉,他再順勢將汙水潑到景王身上,而林家那邊順利鎮壓住黃河暴民,那麼他日就算皇上知道了,暴亂已經平息,也就沒有什麼理由責難他了。
太子正為他的計劃感到興奮的同時,卻不知,謝崇光早已失手,而藍晉亦脫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