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極難改變,拼命掙扎的結果無非早晚而已。
“那樁事情,你總是不願提及。”崔老夫人忽然話鋒一轉,“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你不忍苛責文蕭,可錯了就是錯了,文蕭那孩子……”崔老夫人慾言又止,終是沒能再說出什麼,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
其實她們很清楚,文蕭已非完璧,她除了這條路可走,沒有其他選擇。
並非鎮國公府軟弱可欺,崔家女兒平白遭了欺負而不能吭聲,而是皇上有意息事寧人,要將這樁事不聲不響地平息了去,只待敲定了日子送文蕭與司徒雷北上。
崔家不吵不鬧地應下了這樁事,既是無奈,也是在向皇上表明自身態度,崔家無意爭權奪勢,有的只是一顆向著朝廷,向著皇上的心罷了。
謝晚晴與崔老夫人道別後,沒有直接離開崔府,輾轉去了崔文蕭的院子,想著再見一見崔文蕭,奈何,謝晚晴被侍女攔在了院子外頭,那侍女明確告訴她道:“景王妃請回吧,大小姐不願見您……”
謝晚晴沒有勉強,獨自站在院外吹了許久的涼風,直到風灌入眼角,滑下兩行清淚,而後默默離去。
五日後,司徒雷離京北上,同行的還有崔文蕭。
崔文蕭被加封為溫憲郡主,皇上更增派了三百隨侍一路護送崔文蕭入襄陽,謝晚晴站在街角,遠遠目送著浩浩蕩蕩的車馬離去,回想當日崔文蕭在漪蘭殿外同她說的話——
原來,那真的是她們此生所見的最後一面。
崔文蕭一襲紅衣,靜坐在車中,面上毫無半分喜色,此去千里,相見無期,她的心隨著外頭呼呼而過的秋風,一點點飄散,最終散入塵埃,再無半分期待。
崔文蕭走後,謝晚晴緊跟著大病了一場,那場病來得蹊蹺,連續好多日,都只能以藥羹吊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這一病,甚至錯過了太子大婚。
直到八月末,謝晚晴的病情才有所好轉,難得碰到個好太陽,執意要到外頭曬一曬身上的黴氣,鹹安郡主每日都要往景王府跑,就差將自己的被褥也搬過來了,見謝晚晴能下地走動了,比什麼都激動,一激動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像是要將近日來發生的所有事都說給謝晚晴聽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
“晚兒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妹妹被廢了,前兒太子直接派人把她給送回謝家了,這回怕是要活不成了!”鹹安郡主說的自是謝思茹。
謝晚晴靜默地聽著,彷彿她說的是別的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她也夠作的,先是假孕欺君,後又企圖加害秦……嗯……就是如今的太子妃,結果被太子妃當場拿住,太子殿下自然是向著太子妃這一邊的,便趁機廢了她,將她遣回了謝府。”鹹安郡主一邊吃著點心一邊不知疲倦地講著,“也怪那謝思茹自己蠢,身邊養了兩個吃裡扒外的,沒受得住誘惑,一股腦全投了太子妃那邊,太子妃不過是勾了勾手指,那兩個丫頭什麼都吐出來了。”
謝晚晴聽罷,張了張雙臂,鬆了鬆渾身筋骨,喚來靈樞道:“靈樞,咱們是不是還有樁事兒一直沒有同二小姐說的?”
靈樞撓了撓頭:“唔……小姐指的是……柳姨娘的事兒嗎?”
謝晚晴抿唇笑了笑,“去吧,是時候告訴二小姐了!”
靈樞應了聲,隨即一溜煙便跑開了。
此前,謝崇光見謝思茹在太子府中得勢,便與柳家商議著設法將柳姨娘弄回京城,只是,沒想到劉姨娘回京的途中遭遇了不測……兩月前便已亡故了。
自然,這些還得虧了謝子安和軒轅珏的安排,只是這個訊息一直被軒轅珏設法壓著,到了今日,才被謝晚晴翻了出來,要的就是給謝思茹致命一擊。
鹹安郡主瞠目結舌地看著謝晚晴,嘴巴里還沒嚥下去的點心險些跟著她的下巴一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