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伯伯磕個頭,我們今天碰到了好心人啊。”她邊說邊抹淚,看得文光鬥心酸不已,周圍圍觀的群眾也是一陣唏噓。
季允祥趕緊扶起孩子,文光鬥也趕緊過來幫著扶起來。
季允祥與李鎮上了車,這時,墨鏡與胖女人拼命擠開人群,衝了過來,後面張德亭與譚俊傑緊跟著不放。文光鬥、翟順傑、鄧志高趕緊上前把他們攔住,小車調過頭,一溜煙地走了,墨鏡與胖女人也只能望車興嘆。
胖女人走到老太太身邊,責怪道,“娘,你怎麼不把這個當官的攔住?”墨鏡則是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站在旁邊不說話。
老太太悽苦也很平靜地說,“攔有什麼用,攔能把你哥的命救回來?”一句話說得胖女人啞口無言。
仲偉這時大聲說,“都散了吧,都散了,別看熱鬧不嫌腰疼。”幾個民警也開始疏導群眾,機關幹部面前群眾很大膽,但面對著穿警服的民警,圍觀的群眾開始慢散去,也有些大膽的站在遠處繼續觀望。
張德亭與仲偉聊了幾句,張德亭接著打起了電話,仲偉則走到墨鏡面前,板著臉說道,“你帶頭衝擊鎮政府,已構成犯罪,請你到派出所去一趟。”
墨鏡還想強辯,在仲偉的煞氣面前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胖女人見自已的男人熊了,立馬跳了出來,“我們犯了那門子罪?我們有冤還沒地方說理去了?你說,你說?
仲偉仍舊是一幅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衝擊政府就是罪,不服到派出所去說。”
墨鏡往後退縮著,胖女人卻仍是囂張,張開手護住墨鏡,不準民警靠前。
張德亭這時走了過來,“你們想不想談?想談就坐下來好好談,鬧事的一律拘留。衛東的書記馬上趕到,施工隊的老闆也馬上過來,如果你們不談,以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胖女人回頭看看墨鏡,兩人一交換眼色,胖女人說,“談,談,我們什麼時候也沒說不談啊。”
“談就好好談,你們弄幅棺材擺在這裡是好好談的樣子嗎?要談,先把棺材弄走,擺在這裡,政府怎麼上班?”張德亭教訓道。
“棺材不能抬走,談妥後,我們自己會抬走。”墨鏡又恢復了神氣。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時,一個五十多歲理著平板的男人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子從一輛車上下來了,快步走到張德亭跟前。
矮胖子拿出煙,抽出一支敬給張德亭,張德亭也沒好語氣,“倪書記,你說怎麼辦吧?”他根本看也不看矮胖子,矮胖子笑著又把手縮回去了。
衛東村的書記叫倪恩茂,也是個多年的老書記了,這種鎮駐地村的書記平時張德亭也要讓他三分,但今天,張德亭確實沒有心情拉扯其它的,上來就直奔主題。
倪恩茂忙說,“本來都已經談妥了,誰知他們又變卦了。老五,”他衝著矮胖子說,“你再跟他們談談,讓他們別太過分。”
矮胖子老五忙點點頭,朝著墨鏡走過去,周圍二十多個農民工見狀都圍了過來,把矮胖子圍在了中間。
張德亭說,“我們別在這傻站著了,先到傳達室。”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仲所、俊傑、老倪、積賢你們都過來,呃,光鬥,也過來。”他帶頭走進了傳達室。文光鬥看看譚俊傑,譚俊傑朝他點點頭,他又看了看翟順傑與鄧志高,二人都是一幅很不自在的表情。
傳達室裡很是狹窄,六個人一進來,立刻感覺到悶熱一片。
倪恩茂遞了一支菸給張德亭,又散了一圈,見文光鬥面生,問道,“這個小夥子是?”
張德亭說道,“今年新來的公務員,文光鬥,很不錯。”他停了停,又接著說,“你們看今天這事怎麼辦?這在南河歷史上還是頭一次。”他氣憤地看了大家一眼,“來,都說說,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