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牛。”中年女人的性格不錯,平靜地說。
“噢,大姨,我昨天聽孫廠長說你以前在廠衛生室,你有藥師證嗎?”文光鬥在一個凳子上坐下來。
“是啊,我以前是在廠衛生室,當然得有藥師證,”中年女人的臉上彷彿變得柔和了,看來是回想起了水泥廠以前的輝煌歲月,“你問這個幹什麼?”
“大姨,你在外面打工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吧?”文光鬥看著她,“一個月的工資恐怕也就幾百塊錢,這樣,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年底有獎金,你到我那裡幹。”
中年女人卻沒有文光鬥想象中高興,“你不是鎮裡的秘書嗎?”
“噢,”文光鬥這才想起介紹自己的另一重身份,“鎮西面的致遠堂是我開的。”
“致遠堂?”中年女人的臉上開始活泛起來,“你開的?”看著文光鬥堅定地點著頭,她又說道,“離著倒挺近,晚上還要坐班嗎?”挑貨才是買貨人,同樣道理,想得到這份工作才要打聽清楚。
面對著她的提問,文光鬥一一解答,從她的臉上文光鬥可以看出她很滿意,“這樣吧,大姨,你不用當場答覆我,你再考慮一下。”
中年女人馬上警覺起來,“你不會是今天領導視察才這樣說吧?”
“大姨如果你不放心,看了藥師證後,我們馬上可以籤合同。”文光鬥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昨天的錢是你放在這的吧?”中年女人忽然問道。
文光鬥笑著說,“昨天來得急,也沒帶東西,是我對葉師傅的一點心意。”
中年女人忙說道,“這錢我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看著中年女人要去取錢,他忙說,“大姨,你不用忙,錢給了我也不會再收,我的意見你考慮一下,如果你覺著合適,可以先到我店裡看一下,我們再商量。”
中年女人想想,“好,我也再跟我們家主事的商量商量。”主事的,在龍城一般是婦女對自己家男人的稱呼。
“行,大姨,別的我也不多說了,葉師傅是省裡的老勞模了,這在省裡都是掛號的,上午家裡乾淨,葉師傅臉上也有光不是?”文光鬥站起來,“行,我先走了,好,您留步,外面冷,別送了。”
從葉家出來,根據剛才的表情,他想葉家人肯定會好好準備準備。他早就計劃著在城裡再開一家藥店,那就要擴大人手,牛大夫從性格、說話來看,人品還是不錯的,這既幫助人家又解決自己的困難,兩全其美。
從樓裡出來,他馬上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家屬樓前聚著一群人,正在小聲議論。
“來了就不能讓他走了,讓他給我們解決問題。”
“橫幅做好了嗎?”
“做好了,注意保密,孫成軍和宋玉廣就住樓上。”
……
文光鬥看看議論的人,議論的人也看看他,看著他年輕,那些人都沒在意,繼續討論。
文光鬥慢慢踱到車邊,他漸漸聽清楚了,這些人難道是想把葛市長給扣下?或者乾脆不讓他走了,逼著他解決問題?想到這裡,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趕快發動起車來,麵包車飛快地駛出水泥廠,在不遠處的路邊他又停了下來。
“給季允祥打電話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這樣自己沒責任還有功勞,但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文光鬥不由自主拿出一支菸來,“自己試著解決一下,把預防化解工作先做了,解決得好,是錦上添花,然後再跟季書記彙報,也沒有過錯。”
這是一個保底的方案,文光鬥自信還是可行的。
“仲所你好,這麼早打擾你,還沒起床吧?”事情緊急,文光鬥顧不得客氣,“今天市裡領導過來走訪困難職工,確定水泥廠葉家勤家,廠裡的職工要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