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諸人對這個決定倒是難得的都一致贊同了。
厲長生頂著眾人沉甸甸的目光,硬著頭皮拱手攬下了這攤子事情。他輕輕接過那紙包,開啟之後果然裡面是一小片煎煮過後的藥材殘渣。
他想了想又說道:“敢問柳大人,這熬煮藥材省下的所有藥渣又在何處?”
“這……慕風,那藥渣呢?”柳牧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趕忙問了問當事人。
柳慕風皺了眉頭說道:“之前幾次,大哥都是將藥渣倒入溝渠之中,另有其他下人收走。孩兒便也依樣畫葫蘆,倒入其中了。”
柳乘風內心得意,他就是怕有人會追究藥渣之事,又或者有人聯想之前幾次煎藥時候是否出了紕漏,好讓柳慕風逃過一劫。這樣子所有的藥渣子都混在一起,又倒入骯髒的溝渠,就算是徹底毀了所有證據。
厲長生果然是眼神一暗,心裡哀嘆,就這麼一小片藥渣……哎,誰叫自己頂著個太醫的名兒呢。
他只能是謹慎的又聞又咬,還要了半碗的水,把那藥渣泡了一會兒,甚至還喝了一口,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漱了口,淨了手。在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就帶了幾分的古怪和疑惑。
柳乘風見狀,自以為得計,迫不及待的說道:“厲大人,這的確是熟地吧。”
厲長生剛剛反問了一句:“熟地?這……”
話還沒有說完,秦雙雙就也插嘴說道:“二表哥,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如今驚動太醫大人還連累了表姐,就連楚王殿下都……”
“表妹為何總是這樣心急?厲大人的話還有說完,你又何必急著給我哥哥定罪!”柳靜菡美目中都是冷意。
柳乘風眉頭緊鎖,一臉的沉痛,聲情並茂的說道:“如今已經是鐵證如山,二弟,難道你還不認罪嗎?你還想要父親繼續難堪下去?”
柳慕風站起身來,終是被柳乘風的惡毒指控給氣得紅了臉。他指著柳乘風說道:“大哥!還請你慎言!如今楚王殿下在上,請你不要信口雌黃!”
“放肆!你們當著王爺的面也敢這般大呼小叫!”柳牧立刻出演訓斥。
“無妨,本王倒是看得興致勃勃,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楚王意有所指。
柳牧頓時覺得如芒在背,渾身的不自在。他狠狠的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剛要再一次請罪,卻聽見外面有人聲響起。
卻是張嬤嬤和王嬤嬤一同回來了。
兩個人一左一右一起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匣子,這兩個老嬤嬤也是你瞪我,我瞪你,直如鬥雞一般,誰也不肯相讓。
柳牧真是頭都大了,這一個兩個都是這般的不識禮數、不省事!
“大膽,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跪下!”柳牧又是一聲大喊。他並沒有透露司徒俊的身份,一則是怕奴僕驚慌失了禮數,二則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楚王微服來府之事。
可是張嬤嬤和王嬤嬤卻是年老成精之人,她們一見老爺恭敬的坐在下手,一個二十來歲俊美不凡的年輕人卻坐在主位,就知道這人一定身份不凡。
兩個人對視一眼,就一同放下了木匣子,又嬤嬤給司徒俊行了個禮,這才開始回話。
“老爺明鑑,奴婢在二少爺屋子搜到了一匣子的藥材,想必那熟地也藏在其中,偏偏王嬤嬤不承認,非說這裡面沒有什麼不妥之物。”張嬤嬤先發制人。
王嬤嬤也不甘示弱:“老爺,這匣子的東西可是大少爺送給二少爺的,若是真的有什麼禁忌的東西,那也是大少爺的!與二少爺又有什麼相干?”
“你這老奴,分明是胡說!我送給二弟的都是珍稀藥材,鹿角、蟲草、牛黃等物。這熟地是再平常不過的了,我哪裡會送給二弟!”柳乘風心裡暗道,只要這裡面有一點熟地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