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什麼怪?怎麼突然對我這麼恭敬起來?”柳靜菡哭笑不得。
司徒俊走到桌邊坐下,又摸著常用的白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施施然的說道:“本王得多謝謝我的王妃,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能一日之間得了這麼多的好話?”
柳靜菡笑著說道:“你又賣什麼關子?你不進宮和父皇下棋去了嗎?今兒又輸了幾回?”
武德帝琴棋書畫,唯有棋藝一道的的確確的不擅長,是個地地道道的臭棋簍子。
這也使得被他找去下棋的人非常的為難——一方面不能贏他,另外一方面又不能輸的太明顯。
偏司徒俊自從失明之後,因著要分心記住棋步,所以本來精湛的棋力大減,居然輸了武德帝幾次。
武德帝反而嚐到了甜頭,這楚王是真的瞎了,不用故意輸也不能贏他。
所以每每他覺得技癢的時候就會找司徒俊入宮。
這已經成了這兩個月以來的一種習慣。
“還是那樣,輸七贏三。”司徒俊回答。
“真是難為你了。明明棋力已經恢復了多半,卻還得裝成一副自然而然輸了的模樣。這又要忙著記棋步,又要忙著輸,可真是不容易。”柳靜菡抿著嘴笑個不停。
她覺得每次司徒俊從宮裡下棋回來,好像都要掉不少的頭髮!
司徒俊也不生氣,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難得有這麼一個和父皇溝通、增進感情的機會,我何樂而不為?就算是掉光了頭髮,我也願意了。”
柳靜菡面上笑容不減,心裡卻有幾分酸意。
可見司徒俊之前是多麼的不受武德帝的重視。估計是十天半個月也見不上一面吧。這次眼睛壞了,反倒,塞翁失馬多了和武德帝接觸的機會。
可是,這機會又到底是福是禍呢?
司徒俊自然看不見柳靜菡有些低沉的面色。
他笑著說道:“方才明明在說你,怎麼說著說著拐到我的頭上來了。”
“誰也沒攔著你!說吧!”柳靜菡翻了一個白眼。
“我今兒入宮,居然有好幾個貴人、嬪啊和我主動搭訕。說什麼想替家裡的親眷求一張什麼慈善拍賣會的入場帖子。”司徒俊雖然眼盲,可是柳靜菡分明就覺得他瞪了自己一眼。
“你這些天出出進進,忙忙碌碌的究竟在幹些什麼?”司徒俊戲謔的問道。
柳靜菡聽了他的話,笑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想到居然都驚動了宮裡面的那些女人。”
“到底是什麼事情?就連父皇下棋的時候,都說你這媳婦不錯,肯為國分憂。我這平白得了嘉獎,居然都不知道緣由?”司徒俊不過是發覺柳靜菡近日喜歡出門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是謀劃什麼大事。
柳靜菡笑著就把和楊夫人一起策劃的事情說了。
司徒俊這下子可愣住了:“上次你說讓我幫你參詳的事情,就是這個?”
“正是!誰知道你居然還託言要靜一靜,不肯聽我多說。”柳靜菡有些埋怨的說道。
“可是也不過就是個捐款罷了。怎地這明明是給錢的事情,還讓人家一個個都主動找上門來?”司徒俊對於那幾個貴人急切的態度表示奇怪。
柳靜菡美眸流轉,輕輕拉了司徒俊的手說道:“那不過是因為我讓楊夫人對外宣傳,這次宴會會只精心選擇名望最高、才名最盛的五十位貴婦、小姐參加。”
司徒俊眉梢一挑。原來如此。他的王妃果然是一隻小狐狸。
這群貴婦小姐們最在乎的就是名聲。有道是物以稀為貴。說是找“名望最高、才名最盛”的人,如果自己不能入選,豈不是意味著沒有才名、沒有品德?
難怪這幫女人一個個挖門盜洞,趨之若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