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若是才學不行,也不會讓你金榜題名。
柳乘風有這個自信,也自覺有這個能力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
“咳咳!這位公子,請你專注於自己的試卷,不要總是東張西望!”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柳乘風的“雄心壯志”。
柳乘風心中一驚,連忙收斂了心神。
他先是細細的研墨,又一筆一劃的在空白的宣紙上寫上了自己的籍貫、姓名。
過了片刻,就有一個考官,手拿一柄裁紙刀,輕輕裁開那封得完好的一個信封。
他小心翼翼的從信封中取出一張折成方勝的信箋,然後又細心的拆開。
那考官一字一字的看清了,這才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第一場的題目是:諸葛亮無申商之心而用其術;王安石用申商之實而諱其名論。”
整個貢院之中都是安靜無比,這考官的聲音就清晰的傳到了二百個不過是三尺見方的號房之中。
所有的考生都同時開始奮筆疾書!
柳乘風自然也不例外。
這道題目考得乃是對於朝廷改革的看法。
柳乘風多少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這次春闈的第一天就會出一道有些尖銳的題目。他還以為會想往年一般,首先從四書五經之中選一經典之語,做個人的領悟及解答。
他心中思忖,那些國子監出題的學究們一向都是這個套路,怎麼這次卻變了?這樣有些激進而針砭時弊的題目竟然似乎是出自年輕人的手筆。
他這一遲疑,居然就把手持的一管狼毫上浸著的濃濃的墨汁滴到了那雪白的宣紙之上。
柳乘風頓時一陣的手忙腳亂。
那柳慕風雖然專心作答,可是柳乘風這邊硯臺的哐當聲,宣紙的沙沙聲不斷,他邊皺著眉頭循聲而看,恰巧就看見了柳乘風那有些狼狽的模樣。
柳乘風一抬眼也看見了柳慕風,立刻覺得大丟顏面。
柳慕風看他面色不虞,又是著緊自己的試卷,也就沒有太多關注,不過是一瞥就收回目光。
柳乘風卻是心中不快,以為柳慕風是在埋怨自己弄出了聲響。他趕快冷靜下來,重新又取出了一張薛濤紙,細細的鋪好,然後又是寫上了名字,又是一番構思,可是卻是因為之前多少耽誤了一些時間,他自覺有些匆忙,又是不太擅長這種時政類的試題,所以這一場他答的並不滿意。
整整四個時辰的作答時間。
其實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可是柳乘風就未免鑽了牛角尖,他總覺得若是一開始自己沒有耽擱,一定會答得更好。
第一場結束,就已經是黃昏了。
二百位考試都是拿出自備的飯食和被褥準備休息,好迎接明日的第二場考試。
這麼多人,吃喝拉撒都在這小小的好房裡,這氣味自然是不好聞的。
偏這柳乘風是個生*潔的,自然是不肯這般當著眾人小解甚至大解。
他自認為是個意志堅定的人,雖然對這種惡劣的情況有些始料未及,可是他還是決定維持自己的風骨,不和這群人“同流合汙”。
反觀柳慕風,倒是泰然自若,該吃吃,該喝喝,該上廁所上廁所。
可是就是因為他這種態度,反而更加促使柳乘風打定主意,不能和柳慕風做同樣的事情。
第二場,第三場,出的題目分別是:“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以及“賈誼五餌三表之說;班固譏其疏。然秦穆嘗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說亦以戒單于;其說未嘗不效論”。
前一個論的是中央與藩鎮的關係;後一個講的是邊疆少數民族的問題。
居然一個關於四書五經之中的典故都沒有!
自詡熟讀四書五經的柳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