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摸了摸她的頭,「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週末我回來幫你。」
蘇南星點了點頭,挺直了身子,說:「沒事兒,你工作要緊。」
周奕很快走了,蘇父的第一次化療也結束了。
化療比他們想的讓蘇父更難受,蘇父本來想一直忍著,可是當天晚上他吃東西之後就吐了,好不容易咽進去的稀粥都吐了出去,後來只喝了點清水。
直到第二天,蘇父才慢慢的吃進去一些稀粥和麵條,可是吃飯和喝水對蘇父而言已經變成一件痛苦的事情,更痛苦的是每頓飯都要吃的中藥湯,那個味道難聞到讓蘇父含在嘴裡就想吐。
才幾天的功夫,蘇父就虛弱了下去。
但蘇父還安慰他們,「沒事,我再堅持幾次就好了,化療之後我的癌細胞就不擴散了,不擴散就是好事。」
雖然這麼說,可是第二次化療之後,他的頭髮開始掉,掉得左一塊右一快的,頭皮像斑禿一樣。
周父讓蘇南星去給他買頂軟帽子,戴了幾天之後,蘇母坐在床邊給蘇父織了一頂紅色毛線帽子,上面還織了「幸運康復」這四個字,蘇父看著帽子忍不住笑了。
天氣好的時候在院子裡曬太陽遇到別的病友,蘇父還指著自己的帽子說:「老伴兒給我織的。」別的老頭羨慕,蘇父開玩笑說:「幸虧沒給我織個綠的,要不然我成什麼了?」開著乾巴巴的、無傷大雅的玩笑,大概是病中最大的樂趣了。
蘇南星父親得癌症的事很快在公司裡傳開了,她的同事們也都來探望了。
先來探望的是丁琰,他領著兩位市公司的部長,還有蘇南星的屬下來醫院探望,市公司的人跟蘇南星共事時間畢竟不長,大家只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了。
像這種關係的人來探望病人,就是人來了,坐一坐走過場都是面子,最終隨點份子錢算是表達的了心意。
雖然蘇南星現在不缺錢了,但他們能來探望都是心意和交際,蘇南星推辭了兩下就不推辭了,也就沒跟他們爭,收下了他們給的錢。
丁琰是最後走的,等屬下都出去之後,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蘇南星,說:「不多,但是一點心意。」一看那個牛皮紙信封裡就放著一打錢,目測應該有三四萬那麼厚。
蘇南星當然不肯收,「太多了、太多了。」
丁琰把錢放在床邊就走,蘇南星趕緊追上去,「丁哥,這太多了,我的錢夠用,真的夠。」
丁琰說:「不管你夠不夠,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大步跟屬下匯合,蘇南星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把錢還給丁琰,再說人家的一片心意若是真的還得太急,會折了丁琰的心意和麵子。
她真心實意的跟丁琰說:「謝謝丁哥。」
丁琰微微點了點頭,帶著屬下走了。
省公司的人第二天上午也來了,除了原來系集部的同事們,還有省公司工會大姐,工會大姐還那麼會聊天,跟蘇父這個年紀的大叔也能聊到一塊去,其實他們聊天內容很簡單,工會大姐只誇蘇南星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強,就能讓蘇父開心的笑了,一個勁兒的讓大家吃水果。
宋集領著系集部的人剛進病房才坐下,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接電話先說了一聲:「經理?」
整個省公司能讓宋集這麼喊的,就只有編制還是省公司系集部經理的周奕,隨著宋集一起來的李婉和兩個大姐聽見宋集喊經理,耳朵都豎了起來,不過宋集立刻起身去走廊了。
他們只聽見宋集說了一句:「不用您說我也知道,我肯定會多照顧,我電話24小時開機,蘇部長有事的話,隨叫隨到。」這話,大家都聽見了。
張、錢兩個大姐對視一眼,看著眼前略顯憔悴的蘇南星,父親大病,蘇南星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