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難以啟齒了:“先付錢吧。”
紀憶將購物籃放在櫃檯上,KTV內部的服務員一邊結賬,一邊和付小寧閒聊,看起來是老熟人:“怎麼,換了個新的?”
付小寧蹙眉,沒答話,直接掏錢包。
紀憶趕緊付錢,付小寧看她這麼躲避,打了個愣,隨手從櫃檯上的小架子上拿了根棒棒糖,買了來,遞給紀憶:“我就想請你吃個什麼東西。”
她猶豫著,還是接過來了。
最後將零食和飲料送到包廂,付小寧臨告別時,終於告訴她:“肖俊有點兒太急功近利,太想賺錢,不留神走了些歪路,我也沒勸住他。我眼瞅著暖暖和他分手好多次,看他們也折騰的累了……你是暖暖的朋友,幫我也勸她一句,別折騰了,就這麼分了吧,吸了毒的人真心不容易拉回來。”
付小寧儘量說得雲淡風輕。
可越到最後,越讓她難以接受。
等他全部說完,紀憶竟覺得有些不真實,肖俊走了歪路,在吸毒嗎?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在香港的時候,暖暖想告訴自己的就是這些?
“別害怕,”付小寧仍舊像是對著十四歲時的紀憶,總是怕嚇壞她,“沒傳說的那麼可怕……總能戒掉的。”他這些話其實不太有底氣,但還是儘量安撫她。
紀憶還想追問。
門被推開,班長被人半架著晃悠出來,估摸著又想去洗手間。他的視線裡,模糊地看到紀憶還有付小寧後,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著,將紀憶拉過來。
班長還記得,當年校門口帶頭鬥毆的人,就是站在包廂門口的這個男人。
“你幹什麼?又想幹什麼?”班長又擺出一副當年當班頭的架勢,保護自己班裡的每一個人。架著他的男生不明所以:“班頭,班頭?醉了吧?”說完,對著付小寧點頭,“不好意思啊,這位喝高了。”付小寧倒是猜到因為什麼,笑笑:“沒事兒。”
他最後多瞥了紀憶一眼,真的告別:“走了,西西。”
付小寧轉了身。
待人走遠了,班長沒有需要保護人的意識,立刻就軟了身子,徹底失去意識。
紀憶走進去,大家紛紛致謝紀憶的慷慨請客,紀憶笑笑,沒多說話,在包房的大轉角沙發的盡頭坐下來。她攥著手機,給暖暖發了很長一段話,接連7條簡訊,她想告訴暖暖,無論如何,她都是暖暖的朋友,希望她能和自己聯絡。
直到晚上,依舊石沉大海。
她回到季成陽家,季成陽正在換衣服,顯然也是剛剛才到家:“怎麼了?同學聚會回來這麼沒精神?”他將襯衫的紐扣一顆顆扣上,走過來。
紀憶前思後想,並沒有將事實真相告訴季成陽:“我想回一次家。”
她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以住校為藉口,很久沒有跨入那個大院的大門,所有生活費父母都是每年固定打到一張卡里,餘下的都不再過問。而她不回自小生長的那個家,也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自從她上大學以後,曾經住的那個房間早已被收拾出來,做了個客房,二叔和三叔的孩子輪流住上一陣,她回去了反倒沒有落腳地。
可是,現在,她很想回去。
回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季暖暖。
“好,”季成陽沒過多追問,他看出她心裡有事情,既然不想現在明白告訴他,那就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談,“明天早上我開車送你過去。”
“嗯。”
“一直忘了問你,你買個世界地圖做什麼?”他笑。
“世界地圖?”她回憶了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那天接暖暖最後一通電話時,剛才買了世界地圖,後來呢?她都忘記擱在哪裡了,“你看見了?在哪裡?”
“你放在我書桌上,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