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所偷懶,對命令陽奉陰違,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願意出力。
黑袍老嫗見師符綿有所意動,忙趁熱打鐵道:“殿下,就算石巒與赤懸戰死,但只要魔魂迴歸,在魔心血池中溫養一段時間,便能復活,而秋萍真人以禁術勉強維持實力,此戰過後,必受反噬,一旦失去了最後一名界王境強者,羽化宗必失軍心,之後我方再召回魔訶三師,就能擁有壓倒性的戰力優勢,輕易便可取勝,縱然對方有千謀萬策,也挽大勢已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等明明擁有必勝把握,何苦在此賭博性命?”
師符綿沉默片刻後,似是在權衡著利弊,最後艱難的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不能意氣用事,一局的失利並不算什麼,這筆賬權且記下,未來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她還是下了撤退的指令。
魔軍緩緩向後退出戰場,雖然算不得井然有序,卻也不是兵敗如山倒,沒有給羽化宗可趁之機,而雷剎似乎對這個命令甚是不滿,但他一人也扭轉不了什麼,如果執意留下,羽化宗必然不會跟他講什麼江湖規矩,到時候一擁而上,他不會比石巒堅持得更久,於是也只能跟著撤退。
羽化宗也是傷兵滿營,只是靠著一股哀兵之氣,才做到以少勝多,壓制住魔軍,此刻也只能是窮寇莫追,目送對方離開。
等到最後一名魔兵的氣息消失在感知中後,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羽化宗修士也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我們擊敗魔軍了!哈哈哈,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這半年來一直被他們追著跑,可憋屈死我了,今天終於暢快淋漓的勝了一場!”
“我今天宰了八隻天魔!”
“哈,那你輸給我了,我至少斬殺了十四隻。”
“嘁,你斬殺的不過都是些初入天人境的魔族,欺負弱者算什麼,我斬殺的可是煉化出元嬰的天魔。”
……
相比上一次的劫後餘生,這一次是徹底的歡呼雀躍,為勝利而慶賀,發洩著長久以來積蓄的壓力。
這時,秋萍真人身形一晃,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而且容貌迅速衰老,眉角已然出現皺紋,就像是壽元在急劇流失,他連忙手掐劍訣,強行壓住體內的反噬,中止衰老症狀。
“幸好他們撤軍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不動搖士氣,秋萍真人連忙以療傷為名,進入謫仙劍的洞天世界中,不叫其他人發現他身上的異狀,只允許羅豐等人跟入。
“師兄,你的傷勢復發了嗎?”舒雲雋關心地問。
“無妨,在謫仙劍中,還能壓制住反噬,”秋萍真人擺了擺手,接著向羅豐拱手道,“這一場能勝利,多虧了天淵道友的籌謀,我宗修士並不欠缺敢於拼命,擅長鬥法的武者,唯獨欠缺一名能出謀劃策,統籌全域性的智者,接下來的事情,也希望道友你能不吝幫忙。”
他以虛弱的語氣說著,頗有幾分託孤的味道,這樣的氣氛下說出請求,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羅豐本來也沒有半途而廢的想法,當即應允道:“斬妖除魔,責無旁貸。”
秋萍真人點了點頭,又道:“這一局雖然大勝魔軍,但千萬不要大意,魔軍的實力不只是檯面上的這些,尤其棘手的是,他們似乎有方法能夠復活,有不少弟子親眼見識過,曾經被自己斬殺的天魔,又再度出現。”
羅豐問道:“對界王境的魔族也有效嗎?還是說,只侷限於底層的天魔。”
舒雲雋代為回答:“不清楚,因為迄今為止,我們還不曾斬殺過王級天魔,而且也不是所有天魔都可以復活,似乎裡面有某種限制,可以放心的是,就算復活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至少短期內,我們不必擔心魔軍會再度發起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