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苦笑著搖搖頭說:“在這個世界裡,絕對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荀三點點頭說:“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彼丘已經如鬼魅般錯過亦沾的身旁,衝向了荀三,這次他選擇了貼身的匕首攻擊,招招都割向荀三的要害。
荀三小心閃躲,突然他發現從彼丘胸口裂出一隻手,猛地揪住了他胸口半露出來的砂壺的壺口。荀三大喝一聲:“自取死路!”
壺口溢位紫紅色的光,那隻貪婪的手瞬間便被扭曲扯裂為細末。荀三剛鬆一口氣,從彼丘胸口又伸出另外一隻血手。還不等荀三釋放那紫紅的光便聽到彼丘冷冷地叫了聲:“血爆!”
“嘭!”一聲巨響,那隻血手便立即爆炸了開。荀三趔趄地退後幾步,發現自己胸口的肌肉已經被炸掉了一片,鑲嵌在肌肉上的砂壺也更加鬆動。
還不等他調整好自己被動的姿勢,彼丘又已經貼著他站好,依舊從胸中伸出了血手揪住壺,準備第二次血爆術。一滴冷汗從荀三鼻尖滑落。
正在此時一聲尖銳的叫喊在彼丘和荀三身邊響起:“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只見一隻細白的手直接深入了荀三和彼丘之間,捉住了那隻血手!
彼丘和荀三都吃了一驚,但血爆術已經無法逆轉。“嘭!”的又一聲巨響,巨響間,三股巨大的水流將三人的身體彈開。
三人被水澆溼,更令人震驚的是荀三的身體竟然沒有受到血爆的傷害。而那隻白皙的手依然完好的長在亦沾身上,完好無損。
“怎麼會?!”荀三和彼丘異口同聲的問。
“這是我來到死鄉後的變化……我……”亦沾微微皺皺眉,避開兩人的目光,緩緩說,“我是不會被傷害的。”
彼丘和荀三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一個這樣的平凡的女子竟然會擁有這種本事。不受到傷害!這連昔日的不死女也不能做到這種事啊!
“並且,我能治療他人,雖然要耗費一些體力……所以……”亦沾的眼神由羞澀變為自信,她說,“我是不會讓你們互相傷害的!你們誰受傷,我就治療誰!”
“嘻嘻……”荀三突然狂笑了起來,“看來真的連你都變了……喂,死小鬼,你還打嗎?”
彼丘收回先前驚異的目光,轉而點點頭說:“當然,我可是有辦法在她治療你之前將你殺死喲!”
荀三呵呵一笑說:“那好,我們賭一把!最後是誰活下。”
亦沾的眼神變得凌厲,現在只有靠實力阻止他們了。
荀三一抹嘴角的鮮血,胸口的沙壺綻放出紅色的光。“飛沙!”荀三一聲大喊後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彼丘緊緊地注視著附近的變化。突然一片七彩的光由他的身後散發出來,彼丘猛地回過頭,卻被刺眼的光迷了眼,看不清光中是什麼。
只聽那片光中荀三略微顫抖地嘶叫:“萬色!”
彼丘便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被無形的刀割裂著,他低頭看自己的身體,竟然被恐怖地拉長到數倍,眼看就要斷裂,他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最後,他的身體竟然真的斷裂開了—四肢全部掉落在地上,他的身軀筆直地立在沙丘上,如同自己的墓碑。
光消失了,露出了荀三疲累的人影,他也筋疲力盡地倒下。手撐著地,大口的喘著氣。
亦沾看到眼前這幅情景幾乎又要驚叫起來,她怎麼也弄不懂,世界怎麼會變得如此殘酷,四肢脫離了身體難道不會痛嗎?傷害別人的人,難道不會想到那種痛楚嗎?
她迅速地奔向彼丘,要為他治療。卻發現彼丘斷開的四肢竟然如墨水般化開,然後滲入沙子中,緊接著從沙土中發芽變成紅色的藤莖,藤莖蔓延向彼丘的身體,最後將他的身軀抬起來和四肢重新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