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他便像著了魔一樣走了過去。而她剛一走過去便被骸月握住了手。
她的手柔軟、溫熱。她的臉恬淡而美麗。那分明是他的妻子,他忍不住想緊緊將她抱入懷裡。然而還來不及讓他抱住她,她便已經抱住了他。他忽然覺得重量被什麼東西帶走了,他和她只不過是同一株麥子上的兩顆麥穗,隨著浩瀚的麥海起伏,隨著風浪起伏,隨著命運起伏。但不重要,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分離。
然而只過了片刻,遊星守懷裡便傳出了陰惻惻的冷笑。
“呵呵呵呵。”骸月猛地抬起臉,眼睛露出了邪惡。她狠狠地一口咬向遊星守的肩膀,深深地,刺痛了遊星守最痛的那根神經。遊星守一把推開她,她被推倒在麥地裡,仍然嘲諷地笑著。
“望春。”遊星守止著肩膀流出的血,風又刮過,吹熄了他的熱情,他的心更感到淒涼。
看起來望春比上一次見他時平靜了很多,她只是嘲諷地說,“怎麼樣?這次見面也會很難忘吧?呵呵,放心吧,我不是來殺你的。”
她走近遊星守說:“你一定要帶我去死鄉。”
“你要去那做什麼?你還想著顛覆一切嗎?”遊星守試探地問。
“哎”望春在藍色的月光下難得地嘆了口氣,抬手摸摸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說,“那不是不死女的家嗎?說什麼也得去的。反正你也必定會帶我去,是吧?”
遊星守沒辦法否定她,他不想再離開她。因為那是露兒的軀殼,他一定得帶她去死鄉。否則不死女的秘密一定無法揭開。
遊星守點了點頭,表示答應。然後看著她說,“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為什麼?”望春有些吃驚地瞪著他。
“為了安在的事……”遊星守猶豫地看著她,不知該不該往下說,但最後他還是說出了口,“為了讓露兒活過來,我殺了很多人,很多人我連認識都不認識,這其中包括安在。他在死時跟我說,他來殺我是為了讓他所愛著的人活著,我想他說的一定就是你……”
望春的表情有些木然,像是根本沒聽清這句話。
“安在這個人……”望春說,“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你竟然不記得他了?”遊星守吃驚地看著她。
“我只記得我很恨你,我為了殺你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望春說著捂住頭說,“我還記得關於你的好多事,關於陳露兒的,關於骸月的,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遊星守驚奇地說:“難道你能和你體內的露兒她們聯絡?”
“不是!”望春大喊著,“夠了!我不想去想這些。快帶我去死鄉!”
遊星守的眼神變得憂鬱起來,他說:“要在走出麥海前找到這個麥海里最大的麥穗,守護人才認為我有資格去死鄉。而且只許進,不許退。”
“哈哈哈哈。”望春笑了起來說,“這還不簡單嗎?放一把火把整個麥海都燒了!就剩下一顆麥穗,那一顆肯定就是最大的了!”
此刻,她的笑深深地烙印在遊星守腦子裡。她的思想是那樣的狂放不羈,她是那麼的富於毀滅性,但卻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著迷。原來,要儲存一切如此的難,而要毀滅一切卻那麼容易。
“為什麼還不動手?要我幫你?”望春在身旁催促著他。
“等等,亦沾說她知道哪裡有最大的麥穗已經去幫我找了,我想她等會就要回了。”
“亦沾?哦,那個女孩。”望月冷笑了一聲,接著說,“你相信她找到的就是最大的嗎?你憑什麼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等她回來。”
“原來你已經喜歡上她了。”
“你說什麼呢?沒有的事!”遊星守憤怒地說。
望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