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眠時,那女人卻開口說話了:“我要去……我要去菊野地……菊野地……”
這裡就是菊野地。
小眠湊近小菊的耳朵說:“原來不是啞巴,是結巴。”
小菊看看那女人,想了一下說:“小眠,下來。”
“幹什麼?”小眠不情願地從他背上跳下來。
“讓父親看到她的話一定會殺了她的,現在天黑了,又不能送她出谷。我們得把她藏起來,明天趁我決鬥時在把她拉走。”
小菊走近那女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的面板有些收縮,證明她的緊張,但她並沒有掙扎,小菊因此拉起她,轉過身,將她馱在背上。
“走吧,先帶她回去!”她載著女人奔跑起來。
小眠來不及“哦”一聲,便跟著他跑去。此時她看著哥哥背上的女人,心想:她現在一定和自己一樣高興吧?
但哥哥是隻屬於她的,她的世界裡只有哥哥。
當然,還有爸爸。父親的臉長得好凶,一點也不像哥哥,更沒有半點像自己。他總是把長髮全批在腦後,在風很大的地方,他的長髮就會全部翻到面前,遮住了他的臉。久而久之,自己也就忘記了父親的臉。
此時父親正站在門前凝視著哥哥和她,雖然頭髮,衣衫不停地在風中搖擺,但他偉岸的身軀在風中卻一動不動。
傅小眠並不怎麼擔心哥哥,因為哥哥已經把那個陌生的女人藏了起來。藏起女人是她出的主意,因為父親肯定不會允許哥哥這樣做的。父親總是對哥哥很嚴厲,而對她愛理不理。
父親兇惡的目光從亂髮中射出,他冷冷地問:“贏了?”
“是。”傅小菊謹慎地回答。
“用了多少劍?”
“……”傅小菊一時沒有回答。
“多少劍!”父親緊張地問。
“一劍!”傅小菊大聲說著,倦怠的眼光中噴射出火一樣的熱情說,“是一劍!”
父親的眼中同樣有些什麼東西,火辣火辣的。他凜冽的目光掃了傅小菊一眼說:“把衣服脫了!”
傅小菊就把衣服脫了個乾淨,小眠不好意思地將頭扭向一邊。卻又禁不住偷看起來。
他的體魄真是完美,強壯而一點也不嬌柔,只是他全身上下都是劍傷,包括臉上也有很多傷痕。但這些不但不影響他的美感,反而為他增添了很多男子氣概。那些傷中有幾處是鮮紅的,看來是新受的傷。
父親指著這幾處傷說:“你是硬來的吧?這次又是直接闖入別人的劍氣裡?”
“是。”傅小菊答道。
“你很強……有信心和我比試了嗎?”父親難得地齜牙笑笑說,“贏了我就可以帶你妹妹離開山谷了。”
“沒有。”小菊爽快地答道。
“廢物!”父親的臉開始顫抖起來,他的身影一下子變成殘像,晃到傅小菊身前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傅小菊被打得趴在地上,吐出血來。他的眼睛仍緊盯著父親。
“你這個廢物!我多期待你能殺了我!”父親冷笑著看著他說,“快點殺了我吧!”說完若有所失地深吸了一口晚風,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眠等父親離開才敢靠近哥哥。她為哥哥拾回衣服,紅著臉遞給哥哥。哥哥披上衣服豁然起身,雙手按住小眠的肩膀大聲說:“哥哥不是廢物!哥哥一定帶你走出這個山谷!”
小眠看到哥哥眼裡似乎有著淚,他扭過頭,邊擦著眼睛邊疾跑向山坡那邊。小眠大聲在他身後喊:“哥哥!你要去哪?”
但哥哥只是搖搖頭,並沒有回頭,很快他就消失在山坡上。
她不瞭解為什麼父親這樣對待他,這樣對待自己。她從未去過外面的世界,這讓她安心,也寂寞。菊野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