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手機，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在嗎？喝死沒？”
“好得很。”
“真的假的，發條語音聽聽。”
“太吵了，晚點。”
“呵呵。”
“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
“...”
“哈哈，也沒啥事，就是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近期應該都有空。”
“那正好，後天我正好路過你的城市，出來見一面吧。”
“行。”
“歐了，到時候我給你具體地址。”
姨母笑掛上了顧凡的嘴臉，
“和誰聊天呢，隔，笑的這麼猥瑣。”
劇烈的酒臭味從臉旁傳來，顧凡鄒著眉頭將爛泥一樣的葉蕭嫌棄的從肩頭挪開。
“我送你回家，回去記得洗澡漱口。”
“隔，我還沒喝夠呢。”
“回去了你能蹲在馬桶邊接著喝。”
“我，隔，為什麼要，在馬桶邊喝。”
“你會知道的。”
向吳叔揮了揮了手，出門打了輛計程車費力地將爛泥，哦不，葉蕭送回了家。
等回到出租屋，顧凡拿起手機一陣猶豫，片刻後向前身的父母打去了電話。
前身的父母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家裡條件在偏僻的山村裡還算富裕，但來到繁華的城鎮，清空家底也就夠前身讀完了大學。
按記憶裡他已經許久沒有聯絡過父母了，前身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
出村前往城市讀書時，全村都來歡送了前身，這段記憶是在他穿越到這具身體時睜開眼的第一段記憶，哪怕過了半年還是時不時的冒出。
記憶中母親辛勤勞作而曬黑的滿是皺紋的臉上，塗上了二叔在城裡帶回來的不知道牌子的美白粉。
父親穿上了只在結婚時穿過的中山裝，雖然一路上都沒說話，但歡送路上，父親一路站的筆直的跟在後面。
但前身知道，父親的腰不好。
上車離別時，母親抓緊時間的嘮叨，說的什麼記不得了，村長也拉著手激動的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只記得車開出去的時候，母親一直在笑，笑的很燦爛，父親像是在鬧變扭，後腦勺對著車一言不發。
記憶停留在前身探出窗高喊著。
“學不成名誓不還。”
可惜現實和理想是有區別的，前身也不是小說中的主角，一句誓不還讓前身斷了退路。
他穿越過來時，前身是猝死的。
白天工作，晚上兼職，半夜還在讀書，一年四季擠在狹小昏暗的出租屋內。
不得不說，他很佩服前身，他是很想幫助前身完成夢想，可惜他沒有那個能力。
“嘟嘟嘟...”
一陣響鈴過後，電話被接起。
“喂？”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媽。”
“小凡？是小凡嗎！”
“嗯，是我。”
“哎呀，老頭子，是小凡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小凡？我是你二叔啊，我正好在你家吃飯。”
“二叔好。”
“哎，挺好的，小凡啊，怎麼這麼久都不來個電話，那邊過的怎麼樣，你不知道你媽天天惦記你...”
二叔一聽確實是小凡的聲音，搶過電話興奮的說個不停。
“閉嘴，還不把電話還過來，你激動個什麼勁。”
是嬸嬸的聲音，映像中是個很溫柔的人，嗯，只對二叔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