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這麼個承包法!
“你們沒賣吧?”段翠芸問。
“我們沒買,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覺得好歹這土地自己擁有了將近一輩子,要是突然不屬於自己反倒會不適應,再說我們上了年紀不可能像年輕人那樣外出打工,只能在家種種地。不過你兩個弟弟都賣了,反正他們都是夫妻外出打工,地放著也是放著沒人種”。
“反正也賣不了多少錢,十來畝地,也就上萬元,農村人賣了地怎麼能行?”段翠芸埋怨道。
“薇薇怎麼了?是不是沒吃飽?”段翠芸的母親笑著問道。
“這個孩子小時候可有意思了,你記著不,薇薇?你小的時候來我們家,吃飯的時候你說自己不餓不吃,我們剛把碗筷收拾你就說自己餓了,給你餅子你還不吃,非要吃麻花”,段翠芸的父親笑呵呵的說道。
顧采薇依稀記著這段不堪的回憶,羞愧的低下頭。
“顧勳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不是今晚還要走吧?”段翠芸的父親憂聲問道。
這話一說,段翠芸立即警覺起來,一路上她也覺得丈夫有些異樣,老是皺著眉像是被什麼愁苦的事牽絆著。
顧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八點半。他猶豫了一下,疲倦的說:“明一早走吧”。
“焦化廠有人照看著吧?沒耽擱你掙錢吧?”段翠芸的父親風趣的說道。
“開了一整天車,累了”,段翠芸和聲對著父母解釋道,然後轉頭對丈夫叮囑道:“你累了就洗洗先睡吧”。
“那個殷虹呢?沒跟你們一起來?沒來過內蒙吧?”段翠芸父親和聲問道。
提起殷虹,顧采薇忍不住就來氣。
“回自己家了”,顧采薇搶先說道。
“殷仲現在還在拉煤?去年過年給我們家拉的一汽車碳現在還沒燒完,下次你們上來的時候把殷虹帶上,讓來串串。以前軍軍去你們家還把人家欺負哭了,真是的,外來的還把坐地的給欺負了,呵呵”(軍軍指的是顧采薇大舅段雲的兒子)。
顧勳雖然疲倦,但因為心有所思睡不著覺,宋逸興想要撤股的事衝擊著他的神經。
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撤股?是不是郝志成準備幫他,讓他到老曹渠煤礦上管理銷售?他這樣想著。
顧勳一臉愁容,他一直在思量如何對待宋逸興撤股一事,他是想接過宋逸興的股份,可是憑他現在的經濟狀況,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找誰當合夥人呢?
殷仲?不行,他有車貸。
段翠芸的兩個弟弟?這是顧勳唯一覺得靠譜的選擇。這兄弟兩人品不錯,融資不成問題。而且親戚之間本來就應該相互幫襯、有福同享。
這樣想著想著,顧勳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長石琅的顧勳改變了計劃,清晨他把實情告訴了妻子,希望妻子能去探探口風。
沒有辦法繼續和宋逸興在一起做生意,顧勳只能遺憾的用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來形容。能和宋逸興這樣的人一起做生意是很多人的追求,因為宋逸興自己有能力,而且有一大幫富貴親戚,柳樹茆二隊的郝志成,孫家岔鎮上的桂家、馮家、柳家。
經過段翠芸從中聯絡,午飯過後段氏兄弟跟著顧勳開著皮卡車去了長石琅,所有在家等訊息的人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投資焦化廠可比夫妻兩人外出打工一整天掙兩百元合算,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向來異常謹慎的段雲還是決定隨姐夫去長石琅具體看看情況,畢竟這買賣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款子。
大人世界的變化牽動著大人與小孩的微妙關係。
當天晚上,顧采薇隨大舅媽和小舅媽去鄰居家串門返回時,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