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術做的很成功,但是病人在接著一個月的康復後期如果精神遭到強烈的刺激有可能會引發癲癇等潛在的後遺症狀。
在辦理完出院手續的時候,龔青陽還是又一次地問起薔薇,以前每回總被龔母以各種充分的理由給攔下了,這一次龔母實在不知道怎樣告訴給兒子薔薇的死,這個重義重情的兒子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帶來新的災難?青月的死給他的打擊,這一年來的打擊才剛剛好轉,如果再讓他接受薔薇的死亡的打擊,想起醫生的囑咐,她決定還是按事先的計劃行事,給他一個精神的緩衝空間。
龔母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薔薇面部容貌遭到毀傷,家裡有親戚在美國,所以已經轉移到美國了去找那個著名的整容醫生唐納德。不要打擾她,一個月後就會回來的。”
“媽,你早怎麼不跟我說。”龔青陽心裡一下子很心疼薔薇,這樣一個要強的女人,她會發瘋的。
“我們走吧,你嫂子已經在家做好了飯等我們呢。”龔母對兒子說。
“媽,你等一下,我要打個電話給薔薇家。”龔青陽覺得沒有見到薔薇的媽媽,這段時間一直很奇怪,總感覺有種隱隱的奇怪。
“薔薇媽媽在美國了,不要打擾她們,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一個月後她們會準時回來的。”龔母笑著看兒子,眼裡滿是期待。
龔青陽感覺車禍除了給自己帶來一點新生的欣喜外,還帶來了一點滯後的遲鈍。
事實上,龔母在此之前和薔薇的媽媽推心置腹的商量過了,她想薔媽幫忙著讓青陽渡過這一個月的恢復後期。
薔媽難掩傷悲,巨大的悲痛又一次襲來,她不能自制。
龔母對薔媽情真意切地說:“薔薇不在了,青陽是我的兒子,也是你們的兒子,放心吧親家。”
薔媽答應了她的請求,畢竟同是母親,體會過身為人母的艱辛和疼愛,再說青陽她是一直看著過來的,本來把薔薇交給他,她是放心的。要怪就只能怪女兒命薄,消受不起,她的心硬不起來。
薔媽在承受遇喪女之痛的時候,命運給了她第二次轉機,薔嘯虎回來了。
薔嘯虎覺得自己能完整的回來,那不是他乾淨,而是他的上面的水很深也很渾。他算是這個渾水裡的一個魚鉤,只要把他平安的拉上來,就不會鉤出更多骯髒的過往和更多骯髒的大爛包。
薔媽,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女兒的死。
生活中那麼多的真相,能瞞一時算一時。
薔嘯虎的高血壓在他雙規的時候並沒有發作過,他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還是淡定的。但是在面對寶貝女兒死亡這件事上,他真的能扛過去嘛?薔媽心裡害怕,她要慢慢地告訴他,讓他有個緩衝。
她不想失去了女兒,再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指望的上指望不上龔青陽,那是一個有待觀望的遙遠的事情,但是此刻保全她的嘯虎才是最總要的。
人有的時候在權衡利弊的時候,總是以自我利益為出發點,這是人作為高階動物的天性。
但是,薔嘯虎不是一隻傻虎,他很快就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天外下起了小雨,隔著微開的玻璃窗,空氣中帶著點冷冷的潮溼。
他還是翻到了女兒的照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彷彿這是一個戲劇,他咆哮如雷,臉上青筋縱橫。
他知道女兒的死的第一瞬間,心中騰起一股無名怒火,他這個寶貝女兒,飛揚跋扈地繼承了他的蠻橫,而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個性,所以在別人眼裡看來的壞毛病在他則視若明珠。
“死女人,薔薇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看著的?啊——”他把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震的薔薇的照片輕輕的撥動。
“老薔。都怪我,都怪我,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