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尋著祈翎,也就是翎婕妤,多少總能知道些情況。
可二太太偏就不問,一付死活由著宛貴人去的樣子,怎不叫錦芳傷心難過?
這是其一。
還有就是,胖師傅走了,飯菜簡直不可下嚥,又是關在院裡悶出蛆來了,也沒個人上門來說說話,打發時間。
對這些問題,祈男除了點頭附和,沒別的話好回。
蘇家大房二房並不特別親近,老太太管事時還好些,老太太進了佛堂,就很少走動了。除了每年清明下鄉祭祖,年關時家裡祭祖,平時幾乎沒有往來。
二太太自宛貴人的事之後,已是自覺丟人,再叫她去求大太太?祈男知道,想也不用想。更別提祈翎自進宮就只留在婕妤的位置上,早已成了大太太心頭的一根銳刺,家裡平日無人敢提的。
胖師傅就更是搞笑了。沒有菜時,錦芳只求有口新鮮飯菜就行。現在太太每日送了菜水過來,錦芳倒又想起胖師傅來了。
悶出蛆就更不用提了。外頭人不進來倒好,反正進來也沒有好話說,前幾日被人襯得灰頭土臉的事都忘了?
不過這些話自然祈男只能憋在心裡,知道說出來沒好處,不如不提。錦芳就是個茲毛的貓兒,順著毛還好,若逆了心要跟其爭持,大家耳根不得清靜。
於是老生常談地陪著錦芳坐了一會,祈男覺得自己身上開始長毛了。
不料正愁煩時,錦芳突然話題一轉:“你可知道,明兒太太要出門的事?”
祈男本自睜著眼睛睡大覺,猛地被錦芳的話驚醒:“姨娘也知道了?”
錦芳略覺得意地揚了揚頭:“你以為,我在外頭就一個眼線沒有?”
祈男咧開嘴笑了,怎麼您也有這覺悟?真沒看出來。
“是送水的陸伯。”不料錦芳一開口,祈男咧開的嘴便頓在了半空,陸伯?那是個半聾啞的傻子,說話沒人聽得懂,更聽不懂別人的話。
“他?他跟姨娘說了,太太明兒要出門?” 祈男不敢置信。
難道五姨娘竟有這個能耐?能讓傻子變回正常人?
“怎麼可能?”錦芳跟看個傻子似的看著祈男:“你不知道陸伯又聾又啞腦子有問題?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
“那姨娘剛才。。。” 祈男急了,這到底是您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說你傻你還真傻,”錦芳愈發得意,長久訓不著別人,訓著祈男倒也可聊以自慰:“陸伯今兒送水來便一直笑,口中一直說什麼,明兒可少走許多路了,明兒可少走許多路了。我叫潤兒去比劃給他,明兒怎麼少走?我這裡還是要水的。陸伯也不知看懂了沒有,只顧笑說,太太那裡,小姐那裡,都不用了都不用了!這不是說明兒那起人要出門麼?!”
祈男聽得睜大了眼睛。人才呀五姨娘!真沒看出來,您還有這推理能力!
“嗯,姨娘厲害!” 祈男抓緊時機拍馬屁:“確實聽說太太和姐妹們明兒要出門,去週週備家中做客。”
錦芳頓時撇了嘴:“你只當是做客這麼簡單?實告訴你吧,咱們這位好太太,心思活洛著呢!”
祈男一聽這話頭不好,立刻又垂了頭下去,不吭聲了。
錦芳也不管她,自顧自說著:“周守備家裡尚有一位公子未曾婚配,太太帶了小姐去,必沒打好主意!”
祈男愈發將頭垂得低低地,恨不能此時有條地縫鑽一鑽才好。這種話題向來是太太和姨娘最為熱衷,小姐們最為關心的。
可祈男不一樣,她不要婚配之事別人來做主,太太那眼光能看中什麼好人家?錦芳雖是親孃,她也一樣信不過。
不過這話是不能說的。在這個時代,子女婚姻,父母做主,無一例外。
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