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暱:“若你熬出些不好來,我怎麼見老爺呢?”
祈男心裡好笑。臉上也一樣帶著笑意,不過是俏皮可愛的:“太太放心,我身子骨強硬得很,熬個幾天斷然病不了!今兒下午就叫玉梭送了紙品過來,請太太過目!”
太太眼眉間全是欣慰:“好丫頭,不怪我只偏疼了你!你幾個姐姐算起來。通不如你!”
祈男忙笑稱不敢,這是太太過譽了。
玉梭和玳瑁躲在裡間簾子後頭,不出聲地對視一眼,心裡皆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一是因為小姐在太太面前得了尊嚴有了歡心,另一個卻因太太心情好轉。自己這一天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見鋪墊得差不多了,祈男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地躬身,面對太太。
太太有些詫異:“男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祈男依舊保持恭敬小心的姿態:“太太若不怪我,我就說了。”
太太心中思忖片刻,點了點頭:“你說。”
“昨兒去大太太那邊,大太太要了我的八字,”祈男放低聲氣,略作驚惶,控制好作為一個庶女在太太面前祈求時,應有的作態和分寸:“後來二姨娘又從房裡出來,問了我好些話,又提到,羅太守夫人上門的事。。。”
話到這裡,她抬起眼皮,目光不驚不惶,從太太臉上掠過。
太太不動色聲,臉上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半晌方口中淡淡吐出一句:“回來車上我不是告訴了你?這事不許再提!”
祈男低下頭去:“因此女兒才避開了眾姐姐們,只在太太面前求一求。”
太太冷笑起來,黛眉一緊,冰冷雙眸中驟然迸出絕對的冽氣:“你以為替我做些生意,我就要在大事上對你另眼相看麼?”
平生她最恨人勒索自己,幼年時她受人勒索得太多,因此長大後略聞些類氣息便覺反胃。
祈男並不為太太的態度而特別惶恐,相反,她愈發冷靜起來:“太太言重,若說不為自己,太太必不信我。不過我心裡,也實在是替太太打算。太太您想,”她神態淡定自若,語氣溫婉堅定:“我是最小的,上頭還有幾個姐姐們沒定下來,若說定下我,斷然沒有不替姐姐們打算的道理。因此太太要辦的事便不必,且不說哪裡去尋許多良人,只說為這些事要花去的銀兩。。。”
說到這裡,祈男有意停下口來,目光若有似無地,向太太臉上瞟去。
太太果然猶豫起來。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話很有道理。倒不是說,她已經預備將祈男許給羅家,這其實是沒影的事,她還沒做下決定呢!
不過確實現實擺在眼前,沒個先定下小妹妹,放著姐姐們不理的。外頭的閒話且不說,只老爺那裡,就過不去。
顯得自己偏一個,踩一個似的。
若說要全定了,家裡尚有六位小姐呢,再想起祈陽的事來,太太的頭便開始隱隱地疼了。
“也不是說即刻就要定了,你畢竟還沒有及笄,不過兩家先相好了,也不是不可以。”太太斟酌半日,到底當家人的面子佔了上分,嘴上少不得強詞分辨:“待你姐姐們的事都定了,再將你的事依禮辦了,又有何不可?只要八字合了,就老爺那裡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祈男不知何時,已將半躬的身子挺得筆直了,只見她眉宇間佈滿了英氣,眼神亦是凌厲傲然,再開起口來,她的語氣也漸漸變了,變得冷厲如霜,冷靜得像是絕壁上的染雪青松:
“太太是當家的,若非執意如此,女兒自然只有順從,別無他法。不過既然如此,女兒從明兒開始,必將全付精神用於打點嫁妝,畢竟許多物件要預備,雖說只是相下,可到底我是蘇家的女兒,不能在這些東西上失禮於人。羅家又是富戶,若失於簡陋,必叫人笑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