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祈男伸出手指捏了她胖呼呼的臉頰一下:“你怎麼也這樣小見識起來?怎麼就砸了自己?反正她肚子裡是不是哥兒是早註定的,就算咱們不幫,她也一樣生個哥兒,老爺也一樣這時到家,咱們幫她,將來她少不得感念咱們之情,少一個敵人,多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好?你剛才這想法,就跟太太似的,總覺得壞了別人的事,就能幫了自己。其實是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已罷了。”
玉梭想想也對,於是也就放下這事,叫人送來熱水,替祈男淨身潔面。
“咱們今夜怕是睡不成了,”祈男坐在床沿上,猶豫著要不要躺進被窩裡去:“老爺這一回來,總要鬧得家裡不清靜,也不知太太會不會來傳話。要不我還是。。。”
玉梭將她按進床裡:“才說是打前站的,又不是老爺就到了,總還有一二個時辰吧!小姐只管睡下,有事我再叫醒小姐。”
祈男也覺得身疲體乏有些抗不住了。遂便依言倒了下去,將被子拉到下巴底,然後打了個哈欠道:“玉梭,你覺不覺得,今兒品太醫神情有些不太對?”
玉梭慢慢坐到床前木級上,替祈男將鞋上的細灰撣了,然後方若有所思地道:“可不是?總覺得他悶悶不樂似的,像有心事,又不好與人說得。小姐你也看出來了?”
等了半天,玉梭也沒等到祈男的回 應。抬頭向床上看去,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說來也怪,在宋家別院,除了樓上做活,祈男沒什麼別的事好忙。卻沒一日能睡得好,睡得安生。
回到自己家裡,大事小事不斷,可祈男卻捱上枕頭就睡著了,連個小夢也沒有。
一覺就到天亮,再睜開眼時,祈男就看見日頭照到床前的帷幔上。結果灑下一身的碎花影子。
“這麼這樣遲了?!”祈男有些慌神:“玉梭,玉梭!”
外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頃刻間帷幔被從外頭揭開,玉梭喜氣洋洋地臉便顯露了出來。
“小姐醒了?”玉梭邊將帷幔掛上兩邊的銀鉤,邊笑眯眯地道:“想來睡得香甜,這會子才醒。”
祈男坐起身來嗔道:“你還說呢!怎麼也不叫我一聲?看睡到現在日上三杆。叫人家笑話呢!”
玉梭笑著將撿好的衣服送到床上:“哪裡就敢笑話?再說哪有人知道?都在老爺書房裡呢!”
祈男愈發著急慌張了:“老爺到了?都去了?該死該死!就落下我一個?因為睡遲了?!完蛋完蛋!咦你怎麼還笑得出?”
玉梭咯咯作聲:“怎麼笑不出?老爺特意吩咐讓九小姐多睡會子,小姐就睡到今兒天黑也沒人敢做一聲,我怎麼笑不出?”
祈男拎起衣服的手怔在了半空中:“這話怎麼說?”
玉梭替祈男將黃綠主調五彩織金花卉紋樣緞面立領偏襟小襖披上身去,然後方道:“老爺昨兒半夜才到家,進門先去佛堂拜過了老太太。然後到華成院看了二姨娘和哥兒,再接著便問九小姐,太太回說已經睡下了,老爺便吩咐,原話是這樣,”
玉梭挺直身子,繃緊了臉,粗聲粗氣地道:“九小姐近日勞頓,又才病了一場,不必特意叫她起身,叫她多睡會子。待自己醒時,讓來書房見我即可。”
祈男實在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老爺臉皮這樣緊?”她伸出手來捏了玉梭臉頰一把:“只可惜上頭肉多,讓人忍不住伸手。”
玉梭避讓不迭,口中抱怨道:“小姐怎麼最近總喜歡捏我?看冬天要生凍瘡了!”
祈男哈哈大笑:“誰讓你長肉來著?!”
正說笑間,金香在外頭聽見動靜,便於窗下叫了一聲:“九小姐醒了?姨娘有話要我來傳呢!”
祈男忙讓進來,又低低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