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沒有如玉的顏色。
“關了吧,”祈男抽身回去:“外頭實在冷得很!”
玉梭幾乎是木然行事,她替小姐心疼,越是祈男神色淡然如水,她越是心裡疼得厲害,眼淚已是在眶中打了幾個轉,到底磨難讓她成長,竟沒落得下來。
這一夜,祈男很早便睡了,躺下便開始做夢,夢裡只是一片霧色,灰濛濛,陰得手一捏,便要滴出水來,強睜開眼,只朦朧看見瓦衣苔痕,甍甍深宮,縵回蕭疏的廊腰,鉤心鬥角的簷牙尖端。
這是哪裡?祈男問著自己,直覺告訴她,彷彿是皇宮。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感覺,一位宮裝麗人從疏林黃葉中慢慢現身出來,走近了才看出來,此人煙霧繚繞中的臉龐,似乎長得竟與自己有些類似。
“是大姐姐麼?”祈男不敢大聲,怕打擾了此處詭異的寧靜,只得低低地問。
麗人聽不見也看不見她一般,悠然從祈男身邊擦近而過,待到交錯的那一瞬間,卻突然側過臉來,正與祈男臉貼臉,眼對眼。
紅腫而掛著淚痕的雙頰,亂如蓬草的髮髻,滲出絲絲血痕的嘴角,這都不算什麼,唯有對方一雙滿盈著血絲的厲目,肆然放出森森寒光來,其中包含著明顯而犀利的惡意,卻讓祈男情不自禁,驚得大叫一聲。
“小姐,小姐!”玉梭從外床上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急切爬到祈男身後:“小姐醒醒!”
連推帶搖之下,總算將祈男從夢中解救了出來,玉梭見她滿頭大汗,呼吸急促,忙又下床斟了一杯溫茶,送到祈男手裡,又替她細細將額角上的汗珠兒拭了,口中關切地問:“小姐,可是魘住了?”
祈男直到將盞中熱茶喝盡,乾澀得嗓子才說得出話來:“我夢見大姐姐了!”
玉梭放在她額頭上的手一抖,帕子也捏不住了:“夢見大小姐?”
祈男點了點頭,語氣愈發急促:“大姐姐一個人,從一個,好似廢園古宅的斷壁殘垣之處走了出來,我喊她,她先不理我,過後走到眼前,”剛才夢中那可怕的一幕再度出現在祈男腦海裡,她情不自禁抱緊了雙膝,嘴唇哆嗦著繼續道:
“她突然看著我,好像個木偶,直愣愣地看著我,那眼神,”祈男身上發起寒意來,更打起寒戰:“好像一個厲鬼。。。”
三更半夜,聽到這種話,瞬間玉梭便覺得後脖子上的汗毛,如被不知哪裡來的冷風拂過,乍起一片來。
“小姐別說了!”玉梭忙上來捂了祈男的嘴:“這話可不吉利!如今咱家大小姐身在冷宮,小姐還說這種。。。”
祈男只覺得對方的手指扣得緊緊,隱約竟可聽見骨節的噼啪之聲。
☆、第二百三章 求親
次日大早,秀媽媽本欲出門去看祈男的完工情況,不料才走到門口,就被急匆匆趕過來的呂媽媽攔了下來。
“夫人請媽媽過去,說有事要問。”呂媽媽一臉不善,眼神冷酷道。
秀媽媽瞥她一眼,淡然回道:“知道了,老奴我也正想去見夫人,也是有話要回。”
呂媽媽冷笑:“這敢情好,難得媽媽和夫人有意見一致的時候。那就請吧!”
二人走出門去,正撞見錦芳和月香在院裡,裝作看花,實則看呂媽媽過來何事。
“姨娘們只管寬心,”呂媽媽笑得跟只不懷好意的貓似的:“就快能回各位府上去了。”
錦芳紅了臉:“我們可不為這個!”說著高 高揚起手裡一小把桂花:“樹上還餘下不少呢,白叫風吹去了可惜,我與祁四娘收集起來,好做桂花糖!”
呂媽媽愈發笑得嘴角咧到了耳邊:“姨娘們倒好興致!說起祁四娘來,才一大早的,祁家人還送了不少東西來,說怕雨後降溫,姨娘沒帶厚衣服,只怕要冷。過會